就在我怔神的時候,陳琳喊了我一聲,問我怎麼了。
我起來檢查了一下機器,確定不是機器的問題,就再次給陳琳檢查了一下,現結果還是一樣,我躊躇片刻,問陳琳她是不是搞錯了,她根本沒懷孕啊。
陳琳卻搖搖頭,說她之前都在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她懷孕了,還說如果她沒懷孕的話,這鼓起來的肚子難道是脂肪?
想了想以前學的東西,我告訴她,如果她沒懷孕,小腹隆起的話,那她也可能是得病了,譬如腸梗阻,卵巢腫瘤,肝硬化,後面兩種是比較嚴重的問題,她必須去醫院,我這裡看不了。
陳琳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緩緩坐了起來。
我見她一臉擔憂,就跟她說我要摸摸她的小腹,她重新躺下,我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按了按,這時,我感覺好像有什麼在踢我的手。
我立刻收回手,陳琳問我咋了,我再次放上去,這一次什麼都沒有生,我不由想,剛才也許只是一團氣正好走到了那裡。
只是不知道為啥,我的心裡一直都有點毛。
我跟陳琳說我懷疑是內臟病變,要她明天趕緊去醫院。
陳琳摸著自己的小腹,披頭散的望著我,說了一句讓我渾身冒冷汗的話,她竟然問我,孩子是不是知道她要打掉他,所以躲起來了。
哦槽,這尼瑪還能躲?那是個娃娃啊,又不是鬼!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她說讓她不要想太多,她點了點頭,緩緩朝外走。
此時我的衣服被她放到了床上,而她依舊溼噠噠的朝外面走,我忙追出去,找出傘,跟她說我送她,她的心情看起來差極了,也拒絕了我的殷勤,我實在不放心她,就把我的名片遞給她,讓她有啥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陳琳點了點頭,拿著我的名片和傘離開了,我站在門口,看到她孤獨的走在磅礴大雨中,形單影隻,背影單薄,不知道為啥,心情也變得溼噠噠的。
陳琳最終上了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了靜寂的街頭,我也離開了診所,回到自己租的那套簡陋的一室一廳,給自己下了一碗麵,囫圇吃過後,我躺在床上看電視,腦海裡卻全部都是陳琳。
她真的得病了麼?我們之間還會有牽扯麼?唉,但願這個單純而美麗的女人,不要再遭受什麼坎坷。
此時的我哪裡知道,這其實只是故事的開始。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陳琳躺在我的身邊,把我的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笑著對我說我們的孩子要出世了,問我開不開心。
我想說開心,可是夢裡的我就跟個傻逼似的,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肚子,然後,詭異的一幕生了,她的肚子竟然緩緩裂開了,緊接著,一張嘴出現在我的眼前,然後,我聽到一個小孩子喊我爸爸,還說他好餓。
陳琳竟然把我的手放了進去,緊接著,我的手就被生生的撕扯了下來,鮮血頓時噴射出來,濺了陳琳一臉。
我從夢中驚醒,冷汗浸溼了我的被窩,心跳依舊還像打鼓一般。
開啟床頭燈,我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想,這什麼JB破夢,難道是老天爺要警告我不要打陳琳的主意麼?
胡思亂想的睡下後,我再也沒有做這種奇怪的夢,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診所,這一天也十分忙碌,只是我總是忍不住去門口張望,想看看陳琳會不會來,不過接下來幾天,她都沒有出現。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來找我時,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她竟然再次來到了我的小診所。
此時她的臉色依然十分蒼白,只是和上次的狼狽比起來,此時的她顯得更加美豔動人,烏黑的柔順的披散下來,一身淺藍色繡著小白花的裙子將她整個人襯得十分靈動,只是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依舊沒有多少神采。
也許她還沒從情傷中走出來吧。
我給她倒了杯水,問她身體怎麼樣了,沒想到,她竟然告訴我說,她是來打胎的。
我一愣,跟她說她沒懷孕啊,她卻搖搖頭,拿出一張單子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她在醫院做B的單子,上面顯示她的確懷孕了,就連孕囊的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艹!這尼瑪死啥情況?這時陳琳跟我說,她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肯幫她打掉孩子,但是她願意用她自己的身體來換取這個機會。
看著一臉決然的她,我心裡那個鬱悶啊,我告訴她,我不是不肯幫她,而是真的什麼都查不出來。
當晚我們不歡而散。
可是接下來她又來過幾次,一口咬定她肚子裡有孩子,要我幫她打掉。
我對陳琳也從之前的憐惜變得有些警惕,因為她實在是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