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細細思索著,忽然戰場中的廝殺有了新的變化,抬眸望去就見倆人已經分開至兩側對立。
牧承耀伸手捂著自己的額頭,即使有粉底的遮掩依舊能夠看出後槽牙處肌肉的緊繃,目光間隱隱夾雜著絲絲慌亂,“你......小白臉!你幹了什麼!”
“我幹了什麼?”唐也挑了下眉梢,瞳孔的波光流轉中是徹骨的寒意,“你到不如問問你自己你幹了什麼吧,哎呀,這就是傳說中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然後狗、急、跳、牆?”
“你!”牧承耀氣惱的緊咬著牙,著實沒想到眼前這小白臉這麼難纏,還有那股奇怪的力量,彷彿帶著能夠焚燒一切的洶湧。
原本想要不知不覺間吃下他的生魂化為己有,沒成想到自己才剛一動手,對方的魂魄就反咬了回來,導致自己的魂魄還抽疼抽疼的。
牧承耀強壓下腦中的那股灼燒之苦,五指成爪,手掌處皆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魂力,而裸露在衣服外的青筋則是根根暴起,無聲之間訴說著他的危險。
氣氛一變再變,戰火一觸即,所有人不禁都面色嚴肅,如臨大敵。
“小賤人,我今天還就非得弄死你!”
“別唧唧歪歪的,有本事你就來。”唐也說的雲淡風輕,衣服下的肌肉還是誠實的全都緊繃了起來,眼神牢牢的鎖死對面的敵人。
“哼。”牧承耀冷哼著,腳下卻是倏爾一動。
來了——
所有人心底同時說道,蕭紅和年喜鵲也站直身體加入了這方戰場,電光火石,腳下的大理石板終於承受不住的碎裂開來,留下了道道殘破的紋路。
容白將謝司澤帶了出去,放到了蕭只只的身邊,“你先休息一會兒。”
在轉身離去時卻被蕭只只抓住手腕,沒有回頭,背脊挺拔的永遠像是一棵不會彎曲的松柏。
身後傳來幽幽話語聲,“隊長......容白,你想做什麼?你是不是又想動手?!”
“我不動手,今天這裡的人都得死,鬆手只只。”容白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我要是鬆手,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蕭只只哽咽著怒吼道。
謝司澤睜開眼,沒了眼鏡遮擋的狐狸眼有些邪氣,抬頭瞅掃向了氣氛奇怪的兩個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蕭只只那麼兇容白。
“不會的,只只信我。”容白回眸一笑,眉眼彎彎,自始至終的溫柔。
“我......”蕭只只恍惚了一瞬,然後直接眼前一黑暈過去倒在了黃忠的身旁。
“小白?!”謝司澤不解。
“晚點再說。”容白收回手,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間中央,頭頂上的怨靈之氣像是察覺到危險陡然躁動起來,開始拼命的撞擊著結界,竟還真的被它撞出了一條裂縫。
容白五指張開,手上銀光一閃而過後,臨淵憑空出現在手中,喝到“去吧臨淵,斗轉星移!”
臨淵彷彿是在回應主人的戰意,刀身顫動一聲嗡鳴,一分二、二生四,最後足足變化出了二十八把臨淵,以摧枯拉朽的銳利直接破開結界,一一釘入那怨靈之氣裡。
沒了結界遮擋,這些怨靈之氣卻是真正的動彈不得。
謝司澤即使看過多少遍依舊會感到不可思議,臨淵上流淌著來自容白的銀白色魂力,這在怨靈之氣中看似弱小的隨時都能被吞噬,但卻是真正的星星之火,交相輝映。
臨淵的位置上看似隨意擺放,實則就是一個巨大的星宿圖,以怨氣為底,將這二十八把臨淵對應上天宮中的二十八星宿。
星宿交替,斗轉星移!
這才是真正玄門術法的魅力。
以一己之力,視萬物,窺天地!
但還沒有完——
容白掃了一眼裡面不斷傳出打鬥動靜的辦公廳,心裡明白如果不把這些怨靈之氣解決乾淨,今天怕是在場所有的人都會被牧承耀給熬死。
收回視線,劃破食指,血珠迅湧出像是被什麼力量無形阻止,凝結在半空中。
容白不斷遊離著手指,竟是生生以氣為符,以血做咒,來篆寫符籙。
“這是......梵音咒!”
這Tm不是傳說嗎?!謝司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激動的都想直接爆粗口了,實在是這許多人小世界中的人或許都不知道這梵音咒。
說起來還是他機緣巧合在小世界三大門派中的藏書閣角落裡所見到的,即使書中有言明這梵音咒這焚淨世間一切不乾淨之物,但因為一份殘卷且加上沒有人能夠讀懂那些符籙裡的意思,就被隨意的丟棄在了書架上。
筆走游龍,此刻一個個晦澀難懂的梵文正從那手下不斷書寫出,跳動間恍若被賦予了生命。
容白的度很快很快就寫滿一片,臉色也同樣蒼白到極點,襯得眉尖那點硃砂是越紅得妖冶。
牧承耀衝了出來,滿身狼狽似乎在裡面被逼得挺慘,手臂上被劃破好幾道口子,鮮豔的紅裙上還黏著不知道從哪兒粘來的灰塵,怒不可遏,“容白!你想幹什麼!”
容白充耳不聞,手下的度是越來越快。
唐也連忙跟出來,視線在看到外廳的場景時怔愣在原地,血紅色中還帶著金光的符籙,一層又一層帶著恢弘盛大的氣勢,於半空中無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