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和在《漁歌子》中寫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春天正是適合吃鱖魚的季節,滿樹桃花散落,順著溪水飄行而下,肥美的鱖魚戲水桃花間,濺起朵朵水花。
當真是讓人食指大動。
修行並不是非要餐風露宿,服氣而不餐五穀。
人皆有慾望,或為口腹之慾,或為權財之慾,或為色慾……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順應這些慾望,便是順應人的天理,也是一種修行。
大抵是某處建了學校,逐利的行商就會往那邊過去,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聚落,這便是坊市的雛形,再往後,有了統一的,官方的管理背書,便成了坊市。
萬年坊市,這是坐落在南界州中等修真學院旁的坊市,不算大。
按照坊市的評定標準,一品為最優,九品為最劣,萬年坊市只有八品,僅比最低一級的九品要高上一品。
饒是如此,這裡也是方圓數百里內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松壽樓,便靜靜佇立在這萬年坊市的中央地段。
人流密集,呼喝喧譁,熱鬧極了。
安豐引著葉梓和6放來到松壽樓門口,熟識的小廝便上前帶著幾人上了二樓。
不同於一樓的喧囂,上了二樓,周圍的一切瞬間就安靜下來,簡直像是到了另一處世界,顯然是花了功夫做了隔音法陣。
“最近正是吃鱖魚的好時候,來一道松鼠鱖魚,再來些應時節的菜吧。”安豐吩咐小廝。
6放自然客隨主便,聽安豐的安排。
小廝唱了聲喏,記下要求,便往後廚走去。
6放坐在位子上,正有些尷尬,不知道和安豐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議論。
“這不是安豐嗎?”
“看樣子好像是他沒錯,身邊還跟著葉梓。”
“不過另一個人是誰?看背影怎麼感覺好像沒見過?”
“周圍這麼多人,你哪能全見過?走啦,去打聲招呼去。”
隨後便是腳步聲響起。
6放回過頭去,見到年紀相仿的兩個儒生,同樣戴著玄色高冠,身著淡青長袍,模樣簡直是從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就連走路時的動作也恍若映象。
“安師弟,許久不見。”兩人一同長長作揖。
安豐見狀也連忙起身還禮。
“真是巧遇,沒成想居然在松壽樓見到兩位師兄。”
“確實是巧。”
“巧得沒邊了。”
兩個儒生,一左一右,一人一句,彷彿講相聲般說話。
“葉梓我們是見過的。”
“不知道這邊這位師弟如何稱呼?”
“兩位師兄叫我6放便是。”6放溫和笑道。
“原來是你!”兩名儒生異口同聲道。
“師兄聽說過我?”6放有些好奇,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如何傳到這些人耳中。
儒生二人對視一笑,一人一句。
“你的名頭可大著呢。”
“南界州這塊地你應該算是出名了。”
“中央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這名頭可是大得不得了。”
言語交流間,便將事情講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