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大師兄？可……”徐素素欲言又止。
那明明就是自然的雲層啊。
“是道化的影響。”顧鶴軒苦澀道，“尤途說得沒錯，他是個天才，絕頂的天才，但也正是這份天資才讓他落得了如今的境地。”
“道化是什麼？”
從剛剛開始，顧鶴軒和尤途反覆提及的這個字眼讓徐素素升起了很大的興趣，她只能算基礎紮實，此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此刻有求教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我們求道其實就是對這個世界的根源進行探知，但這一過程並不是沒有風險，道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種同化，是這個世界將人同化為其本身的一部分。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麼生物，只要去探知根源，就會有道化的風險。”尤途說。
“那豈不是說，只要修行到高處，就一定會有這樣的風險？”徐素素一愣。
“一般來說，只要把握住中間的度，就不會有影響，你大師兄……”顧鶴軒說到一般，忽而重重嘆息。
“大師兄當時有些操之過急，以他的修為本不應該到那麼深的位置，但……等我們現時，一切都遲了。”尤途接著顧鶴軒的話說道。
“而且，你暫時不用考慮這些，素素你的修為還是太低了，等你修為到了，許多事情不需要你問，我們就會主動講給你聽的。”
我修為哪裡低了？徐素素猝不及防被尤途說了一句，頓時有些鬱悶，她當年也算是天之驕子，畢業時就已經金丹七轉，上世界戰場都能做個小隊長，未來如果不出意外，元嬰是穩穩的。
畢業後，在數家機構丟擲來的橄欖枝中，因為不想吃苦，她最終選擇了中央研究院。
她看向尤途，大師兄，哦不，現在是二師兄，中央研究院中級研究員，通幽境。
然後看向顧鶴軒，中央研究院高階研究員，通幽境。
那沒事了，徐素素心態瞬間擺正，修為低就低吧，你們是大佬，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受著就是了。
“顧研究員，與南界州方面已經對接完成，傳送陣可以使用了。”陣法操作人員向這邊喊了一句。
“來了。”顧鶴軒應道，然後和尤途，徐素素一起往傳送陣走去。
站在傳送陣上，徐素素好奇地打量著這座聯盟耗資無數修建而成的星際傳送陣。
宇宙何其浩瀚，若是僅憑人力，想要跨越無數星海，顯然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宇宙中固然有蟲洞方便艦隊傳送各地，但天然蟲洞散落各地，並不是最優選擇，人工製造的蟲洞又對周圍環境的需求較為嚴苛，解決這一問題，傳送陣應運而生。
最早的傳送陣其實是用於為星海中航行的宇宙艦隊輸送補充物資，但隨著時代的進步，傳送陣的用途也比一開始多了許多。
但歸根結底還是兩大類，要麼傳送人，要麼傳送物。
湛藍色的光芒從地上的陣紋中亮起，璀璨耀眼，彷彿一片汪洋將站在傳送陣上眾人淹沒。
頃刻後，光芒散去，顧鶴軒等人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陣紋中依稀流轉的靈氣訴說剛剛生的一切。
伴著傳送陣亮起光芒，一行人出現在南界州聯盟管理局中。
“嗚……”徐素素蹲在地上，捂住腦袋，慘兮兮地呻吟。
就連顧鶴軒和尤途都是臉色難看，雖然以他們的修為，傳送過程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但噁心一下他們還是能做到的。
“研究傳送的那群混蛋這些年都在搞什麼？！這麼多年了，傳送陣的體感一點改善都沒有。”顧鶴軒低聲罵道。
“那群混蛋哪裡會管體感什麼的，他們滿腦子都是更強的動力，更遠的距離，只要人能安全到地方沒有缺胳膊少腿，他們才不會管舒適度問題。”尤途抖了抖衣服。
“素素你沒事吧？”他望向一邊呻吟的小師妹，關切道。
“沒……沒事……就是有點頭疼，還有點想吐。”徐素素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捏了捏眉心。
“那就準備趕路吧，這裡的聯盟管理局建立在南明仙人遺留的法器上，不僅是附近禁飛，就連整座南界州都在其威能輻射之下，空間無比穩固，尋常通幽都沒有辦法打破空間，我們也只能用笨辦法飛過去。”顧鶴軒說，率先向外面走去。
徐素素心中幽幽嘆息，本以為中央研究院男多女少，且福利高昂，進來後自己身為女性肯定備受關愛，只需要好吃懶做即可，誰成想進來後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牲口用，牲口卻當成寶貝一樣，連抽血都精細無比，一多抽一點，就能讓相關的研究員出如喪考妣的哀嚎。
她想象的生活完全不是這樣的啊！
“在想什麼呢？趕緊跟上啊。”尤途回頭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徐素素，招呼道。
“啊，來了，來了。”被尤途從沉思中驚醒，徐素素連忙應道，跟上步伐。
走出聯盟管理局，徐素素回望去，白色巨塔巍峨雄壯，高聳入雲，有如擎天巨柱，牢牢紮根大地之上。
“這就是南明仙人留下的那座巨塔？”徐素素眼中閃過震撼，仙人啊……聯盟星雖然有許多仙人遺留，但那些東西的層次過高，並不是她能接觸到的，但現在這座巨塔卻是實打實的仙人遺留，由不得她不為之心動。1
“這座巨塔是當年南明仙人成仙之前的修行之所，也是隨他一同成長，賴以護身的法器，把這樣一件大殺器當做管理局駐地，聯盟還真是大手筆。”尤途也看了一眼，嘖嘖讚歎。
“聯盟星周圍的星環還是仙人打造呢，你不是天天住上面麼，怎麼沒見你這麼感嘆？好了，準備趕路吧。”顧鶴軒冷哼一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6放和他的異變靈氣，只想著趕緊抵達目的地，一點和學生欣賞風景名勝的心情都沒有。
“老師也稍微放鬆一些啊，總是繃著的話會壞掉的。”尤途苦笑。
“……”顧鶴軒看了一眼尤途，什麼話都沒說。
卻也不再催促兩人趕緊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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