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寄情(1 / 2)

於靜瀟想到的是,白莫觴本來已對白煦放下戒心了。可是今天,忽然又跟自己說,白煦那邊有些舉動。

保不齊,就是賢妃動得手腳?!為的正是讓朝廷對白煦起疑!?

賢妃跟自己一樣瞭解白煦!他絕對不是個逆來順受,坐以待斃的人!若白莫觴真要對他動手,他一定會主動出擊!

於靜瀟越想越是心驚,她隱約把握到,賢妃和太后這兩個女人,從前在宮中便是面和心不合地明爭暗鬥。此時,白莫觴得了天下,他雖容得了白煦,可太后卻容不了賢妃。

而且,白煦就曾經說過,賢妃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她對權利有著近乎瘋狂的執著。

現在,雖然白煦錯失了皇位,但在賢妃眼中,只怕這不過是三盤兩勝中,錯失的第一盤棋罷了。

只要白煦還對朝廷和軍隊有影響力,只要他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賢妃就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反撲的機會。

賢妃如此,太后亦是如此。只怕她巴不得西北那邊有什麼動靜,正好藉此鼓動白莫觴兵西北,將賢妃這個此最大的對手,除之而後快!

太后和賢妃能借以挑起白煦和白莫觴爭端的導火索,只怕除了這大魏的江山,應該還有一個自己……

於靜瀟轉念間想明白了這一切,臉色一片蒼白。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把一切想象得太過美好。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是白莫觴得了天下,自己就能和白煦雙宿雙飛,過上她嚮往的活。

然而她卻忘記了,很多時候,事實並不似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這其中有太多的變數,賢妃和太后就是其中之一。而……白莫觴對自己的感情,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明隨世不是也曾經說過嗎?白莫觴此就堪不破一個“情”字。是她把白莫觴想象的太完美,太瀟灑了,以為他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可是她卻忘了,“情”之一字,是多麼難以捉摸。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傑,古聖先賢都是栽在了這個“情”字上。更何況是一向執著的白莫觴!

此時,太后似也瞧出了於靜瀟心底的掙扎,徐徐笑道“靜瀟啊,在當初你能選擇幫助皇上,哀家就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你放心吧,只要你一心一意地為了皇上,待到日後,你若有所出,晉封后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於靜瀟陡然回神,她自然聽得出太后是在用話點播自己。

既然她當初已經選擇了幫助白莫觴,那就要貫徹自己的立場,別搖擺不定。

於靜瀟沉吟片刻後,深吸了一口氣,“啟稟太后,靜瀟還是不能進宮為妃。”

太后哦了一聲,面色已露不悅,“靜瀟一再推脫,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原因啊?”

於靜瀟孤注一擲道“先帝駕崩之前,曾召見靜瀟。說了一道前朝欽天監臨死前留下的讖語。先帝他……認為這讖語正應在了靜瀟的身上。當時劉大人也在場,他可以作證。”說到這,她彎身叩頭道“靜瀟自知,實乃不詳之人,為我大魏江山社稷計,靜瀟實在不宜入宮為妃。”

搬出那道不吉利的讖語安在自己身上,實在是不得已的辦法,這是她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藉口了。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太后在聽聞此事後,沒有震驚,沒有憤怒,反倒撫掌而笑。

“哀家還以為是什麼事讓你如此介懷,原來不過是一道荒謬絕倫的讖語。想我大魏江山何其穩固,怎會是你一個小女子動搖得了的。那欽天監若是如此靈驗,能預知一切,大趙又怎會輕易滅國?再者,就算那讖語當真靈驗,其意不也說,那應讖的女子或可亡大魏,或可興大魏嗎?依哀家看,靜瀟就算真是讖語中提到的女子,那也一定是應了後者。”

太后說到這,伸手拉起於靜瀟,又拍了拍她的手背,“靜瀟啊,咱們雖然地位尊貴,但到底還是個婦道人家,凡事仍要以皇帝為尊。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哀家累了,你且回去吧。待哀家回頭尋個好日子,就把你和皇上的事兒辦了。”

太后這是一口氣把話說死了。

於靜瀟這才明白,為什麼太后一直熱衷於自己和白莫觴的事。

太后如此堅持讓於靜瀟進宮為妃,並不是因為如何喜歡於靜瀟。而是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現在雖已位至太后,是全天下女人中最尊貴的一位,可歸根結底,這一切還是建立在白莫觴身上的。所以白莫觴的意願,就是她的意願。

白莫觴既然喜歡於靜瀟,那太后就會幫他得到她。說到底,在太后看來,於靜瀟不過是個漂亮的女人罷了。

在這個時代,美女的作用便等若是金銀珠寶,是用來邀買人心的。用一個女人就能討得白莫觴的歡心,還能鞏固她自己的地位。這麼划算的買賣,太后何樂而不為呢?

事已至此,於靜瀟自知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若是她再開口,只怕會自討苦吃。現在太后已下了逐客令,她只能施禮退下。

於靜瀟走出壽康宮時,心情煩悶到了極點。一時間不想回藏悠閣,便要到御花園走走。

現在時值隆冬,御花園裡的花大都凋亡了。唯有梅花還傲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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