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健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她現在只是有了一個突破口,她需要洩,需要傾吐出這段時間來內心的傷痛和鬱結,她才能輕鬆前行,才能去迎接自己新的生活。不然很可能會陷入長時間的鬱鬱寡歡,難以真正地擺脫。
“邵女士和她的丈夫婁有糧前面己經有三個女兒了,他們一心想要個兒子……”
楚曉亞一臉慘淡的笑容,輕輕講訴著她童年的故事。
二十二年前的一個夜晚,邵縣人民醫院婦產科裡一片靜謐。病房裡除了偶爾傳出的夢魘聲和孩子的啼哭聲外,世界已陷入沉睡。
邵輕雲要去衛生間,婁有糧扶著她。
邵輕雲輕聲地對婁有糧道
“我們跑吧,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婁有糧有些惶恐,他不安地看著邵輕雲
“跑?這樣行嗎?”
“不行?你明天有錢辦出院手續嗎?你別忘了,之前還欠別人一千塊呢,你有錢還嗎?”
邵輕雲很生氣,怨懟著婁有糧。
生孩子,難產。被鄉親們送到縣醫院,因為交不起手術費,醫院不管,眼看一屍兩命,婁有糧跪地求醫生先接生再籌錢,醫生還是無動於衷。是一位同陪妻子生產的好心人給他們墊付了一千元,才得以剖腹產,避免了一屍兩命的悲劇……
看到婁有糧還在猶豫不決,邵輕雲心一橫,一個人走出了病房,再往一邊跑去。
婁有糧見邵輕雲一個人跑了出去,只得追了上去。
夫妻倆一口氣跑出了醫院的大門,氣喘吁吁地躲在一個角落裡觀望形勢。看再往哪個方向跑。
婁有糧的眼睛卻不時地看著婦產科的方向“我們的女兒還在裡面呢!”
“不要了!”邵輕雲很決絕,眼裡沒有半點的疼惜。“說好這胎是男孩就要,是女兒就送人的!”
兩人又跑了一段路。婁有糧還是於心不忍,他對邵輕雲道“你在這裡等一下!”
邵輕雲不知道婁有糧要去做什麼,只好傻愣愣地等著。她的腹部還沒有拆線,有點疼,還不能跑太快,只好跑跑停停的。
婁有糧跑回產房,趁值班的護士打盹時,悄悄溜進嬰兒室,抱起一個孩子又跑了出去。
邵輕雲見婁有糧跑回去把孩子給抱了回來,肺都氣炸了
“婁有糧,你要死啊!抱她回來做什麼?家裡的幾張嘴都喂不飽,你還養得活她嗎?”
“可生了,就不能不管吧!”
“說了這胎男孩就要,女兒就不要的,你作死啊!你不送回去,就不要回那個家了!”
“……”
邵輕雲死活不要這個差點要了她命的賠錢貨,婁有糧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邵輕雲的後面。
好不容易掙扎著回到了那個偏遠的小山村,邵輕雲才進門,就看到婁有糧抱著那個孩子回來了,她氣得要死,就像瘋的母狼呲牙咧嘴地向婁有糧撲去
“婁有糧你個要死的,今天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一夜吵鬧不休,萬般哀怨悽惶。
第二天,一夜無眠、生無可戀的婁有糧再次抱著這個還沒有吃過媽媽一口奶的小小的孩子出門,含淚將她丟棄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
是六十歲的老孃聽到風聲後,跑去集市,將這個可憐的孩子又抱了回來……
楚曉亞四歲多時,現別的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爸爸媽媽,有爸爸媽媽的疼愛,為什麼她沒有?她問奶奶她的爸爸媽媽是誰?
得知她的爸爸媽媽是誰時,楚曉亞就總是往爸爸媽媽的面前湊,希望也能得到爸爸媽媽的疼愛,但她不是被邵輕雲趕了出來,就是被幾個姐姐給揍了出來。
一天小勇哥給了她幾塊紙包糖,她如獲至寶,決定將這幾塊紙包糖獻給自己媽媽,這樣媽媽或許就會對她笑一個了吧,或許也願意抱她一下了吧?
她立即捧著糖向媽媽跑去
“媽媽,媽媽,紙包糖!給你紙包糖!這是小勇哥給丫丫的,丫丫都給你!媽媽!”
誰知邵輕雲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一腳就將她踹倒在地
“滾!賤貨!”
婁苗苗和婁桃桃她們一湧而上,將她摁倒在地,搶了她手裡的紙包糖,還將她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找過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即使常看到邵輕雲和婁有糧從她的眼前走過,她知道,他們不是她的爸爸媽媽,而是婁苗苗她們的爸爸媽媽!
從七歲開始,她就學會了所有農活,決定養活自己和奶奶了……
“我就不明白了,她們既然從小就拋棄了我,現在為什麼還要以我父母的名義自居?為什麼還要打著我的旗號去討要什麼青春損失費?將我至於輿論的中心,任人踐踏我的尊嚴!他們憑什麼?”
楚曉亞抽泣道。
“墨少,你不知道,那一刻,我覺得我又一次被人棄之荒野,任狂風暴雨將我湮沒,任豺狼野狗吞噬我的生命……我不知所措,我無能為力,我是那麼地害怕,那麼地無助……如果不是您出面幫我反制和壓倒了這一切,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這一關……我……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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