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泛白。
白霧似有若無,早起的行人紛紛出門,寒風夾帶霧氣撲面,寒冷刺骨,臉面微微浸溼。
縣丞張府。
硃紅府門被推開。
一眾丫鬟和僕役簇擁著張夫人走了出來,然後在丫鬟攙扶下,張夫人踏上馬車,走進門簾。
旋即,馬伕駕著馬緩緩前行,丫鬟和僕役於兩側陪同。
……
縣衙,後堂。
魏均於主位上處理著檔案,一名衙役走來,於他耳邊低語幾句便是退走。
聽到衙役的悄聲細語,魏均雙眼微眯。
張夫人攜一眾丫鬟僕役出城遊玩?
而今天色漸冷,即將入冬。
在此當口,出城遊玩?
這張然,到底想幹什麼?
“縣令大人,這是需審批的公文。”
一道聲音落下,正是張然雙手捧著一疊公文放於案几。
魏均看了他一眼,笑道“辛苦張縣丞了。”
“哪裡。”張然搖頭一笑,“還有事處理,下官先行告退。”
魏均微微額,目送張然離去,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息時間,若有所思。
還是如往常一般,這張然跟他只是上下級,在縣衙之中,一切言行皆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或許,張夫人真只是出城遊玩?
或許,真如秦朗所言,他想多了?
魏均搖搖頭,此事還需多觀察幾日。
希望是他想多了,不然在這最後關口若是出事,那就麻煩大了。
……
白駒過隙,又是一天日落。
張然跟昨日一樣,又是此刻向魏均請示,準備去銀礦處事。
魏均雖心生疑惑,只因若是平常,這張然基本都是白天去銀礦的,而這兩天都是日落放衙時才去,這多少有點奇怪。
但一眾縣官在場,張然又是表現的一副兢兢業業的模樣,他實在不好多問,只能開口答應。
不過,他突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寧,彷彿是有事生一般。
魏均晃了晃腦袋,將這絲不安壓在心底,旋即回府。
直到臨近子時,一道傳音至,準備入眠的他,頓時不再淡定,心中的不安驟然而起。
“張縣丞不見了,你確定?!”
“屬下句句屬實,張縣丞領我們吃宵夜,張夫人又一次出現在酒樓,張縣丞上去後,這都過了快一個時辰了他都沒下來,屬下上樓找,現張縣丞和張夫人都不見了。”
魏均坐在床榻,手握傳音石,臉上突現冷意。
他從床榻起身,披上一件厚厚的外袍,推門出屋,一陣冷風襲來,他臉上雖是一抖,但卻迎著冷風向前,直奔書房。
“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