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月明星稀,寒風刺骨。
但這寒冷的天氣並不能阻擋百姓們的夜生活,州城仿若是不夜城,燈火輝煌,歡快的笑聲和行酒間的喧譁在城中各地響徹夜間。
固然,即便是夜間,巡視的衙役和城衛必不可少,人員更是縣城的數十倍。
城東客棧。
一行四人出門,在夜色下,融於燈火輝煌的街道,化作享受州城夜間良好氛圍的酒客。
“廷長的府邸位置可清楚?”
“楊師,應該就在城北。”
“楊兄,廷長的府邸不難找,作為州城主官之一,其府邸定當在州府官衙附近的一條街上。難就難在,該街道定是守衛森嚴,我們要考慮如何潛入進去。”
楊軒、趙卓、任正和楊清一邊走著,一邊面帶笑意,碰到來往的百姓,他們還微笑著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每每如此,過路的百姓們有的抱拳回禮,有的微笑回應。
他們就像熱情的行走於州城夜間的好友,專門來享受夜生活的。
只是,在旁人微不可察的瞬間,他們的低聲交流,註定了他們今夜所行之事非同一般。
“對了,楊兄,我有一個疑惑,不知當不當問。”楊清環顧四周,欣賞著街道兩旁通宵營業的酒肆和青樓間的繁華之景。
若不靠近,根本就沒人現他在跟楊軒交流。
“楊老哥如此客氣作甚?”楊軒淡笑。
聞言,楊清自顧自的笑了笑“聯絡廷長,有諸多辦法,比如派名巡捕去請他出來就好,為何要潛入他的府邸?”
楊軒低聲沉吟“若幕後勢力真在州城,那我們並不清楚其到底在城中佈置有多少暗哨。”
“照你說的,派名巡捕去請,這就有個問題。”
“難道你懷疑巡捕會有問題?”楊清插嘴,滿臉詫異。
楊軒搖頭道“不是,巡捕應該不會有問題。正如楊老哥所說,每一城的官員們都會集中住在某條靠近州府官衙的街道,且該街道定是守衛森嚴。”
“我不懷疑巡捕,但懷疑守衛街道的那些衙役和武官。”
“要知道,巡捕歸廷長所管,但衙役和武官歸官府所管,這是兩個不同職權的部門。”
“在先前推測中,幕後勢力有大官在背後撐腰,這位大官肯定是官衙之人,而不是巡捕廷之人。”
“所以,我懷疑衙役和武官有他們的人,並不是無的放矢。”
“一旦派一名巡捕去廷長府邸請人,定然被守衛的衙役和武官看在眼裡,若其中真有人有問題,如果密報給幕後勢力,或許我們就會提前暴露。”
趙卓和任正點了點頭,楊清心中也是瞭然。
“目前我們還處於被動,若在此種被動的情況下暴露了,那我們會一直被幕後勢力牽著鼻子走,案子也別破了。”楊軒緩緩搖頭。
他又道“而且,在我想來,就算幕後勢力不敢籠絡巡捕廷的官員及廷長,但肯定有暗哨在他們出行的路線上盯著他們。”
“對於幕後勢力的人來說,廷長在明面,幕後勢力的暗哨在暗面,而我們目前還是未知的且不為人知的變數。”
“所以,辦一個案件,明面上的人或事不宜改變,而我們這個變數動起來,隱於暗處的人是不知道的。”
話落,楊清恍然,微微點頭“楊兄說得有理,是我想簡單了。”
任正也是恍悟道“所以,只能是我們去找廷長,而不是讓廷長來找我們。”
他起先還感到奇怪。
在官品上,楊師比不上廷長,但在職權上,玄衣衛的權利可比巡捕廷大得多。
更兼有楊清這位鳳炎軍的將軍在,故此讓巡捕廷的廷長來找他們應是件正常的事。
但楊師一直執著於去潛入廷長的府邸去暗訪,他剛開始還想不明白。
可方才聽到楊師的解釋,他頓時明瞭。
正如楊師所言,若是幕後勢力灑下大量暗哨,當處於明面上的廷長動起來時,保不齊就會讓暗哨起疑。
如果他們直奔巡捕廷拜訪,那這更是下下策。
誰知道巡捕廷周遭是否有暗哨監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