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說:首輔養成手冊 作者:薄倖歡顏

那一群家丁衝到正堂前,個個都是手持鋼刀滿臉凶神惡煞的樣子,那樣子儼然是要當場殺了蕭逸的意思。

蕭逸駐足堂前,轉頭笑道“上官大人這是要蕭某血濺當場?”

那家丁之中為的那人笑道“蕭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不想死的,還是趁早遂了大人的心願。切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一個書生罷了,插翅難飛,還是趁早明白,趕緊棄暗投明,還能還你一個自由。否則!”他說到這裡,手中鋼刀一晃,陽光照射下來,反射出白森森的光輝來。

蕭逸笑起來,目光流轉在上官宏和那為的之間,笑得愈的松愜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還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上官大人,既然蕭某能得你欣賞,你也說了蕭某不是池中物,今日真的以為,蕭某就是那樣的蠢笨,能讓上官大人得了便宜去?”

他這話一落,上官宏神色大變,尚未說什麼,就見門房處有人來了“大人,夏侯傑帶著羽林衛來了!”

“什麼?!”上官宏一凜,“攔著,沒有我的話,誰敢讓他進來?”

蕭逸聞言,啟唇笑起來,他笑聲愈大了,一聲聲讓上官宏臉色更是黑了“你笑什麼?本官卻也不是好相與的——”

他未說完,蕭逸就笑道“蕭某當然知道上官大人不好相與,更知道上官大人生性歹毒,對兒子也是諸多嚴苛,但對於唯一的女兒上官玉鳳,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卻是捧在手中疼愛。上官大人,多行不義必自斃,皇后肚裡還有孩子呢,上官大人也不管了?”他說到這裡,又緩緩說,“上官大人,羽林衛乃是皇帝親衛,是皇帝的臉面,若是擅加阻攔,就是打了皇帝的臉。打了皇帝的臉,是要誅九族的。還是上官大人原本就想要造反,所以不怕?”

“你——”上官宏雖說真有那個心思,但被人說出來意味就不一樣了。還未說完,就聽到“嘩啦”一聲,只怕是整個門板都給掀掉了。巨響之後,夏侯傑已然飛快的進來了,一身飛魚服,襯得身材那樣健壯。

家丁們沒有得到上官宏的話,也都沒有撤開,皆是手持鋼刀的樣子。夏侯傑見蕭逸盈盈含笑,早已明白過來,厲聲道“上官大人,明知羽林衛乃是皇帝親衛,還敢命家丁持刀以對,你是要造反麼!”

上官宏冷笑道“夏侯將軍,連本官這大門都給你掀掉了,本官還以為是土匪攻進城了,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應該如此。夏侯將軍有異議?”

夏侯傑朗聲笑道“《大熙律》有云‘內十六衛,羽林為帝親衛,奉旨行事如遇違者,可先斬後奏。’休說是上官大人的大門了,方才若是有人敢攔著,直接殺了也沒有人說是羽林衛的不是。”

這話是當日夏舟威脅沈昭的話,今日被夏侯傑說出來,雖說同樣的是威脅,但卻有不同的意思。上官宏額上冷汗涔涔,這樣的話,他在派夏舟去截殺沈昭之時也說過,目的就是為了讓夏舟心安理得的去殺了沈昭。但沒想到這話會在今日用到自己身上來。

“上官大人,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憑今日末將進來之時,貴府家丁未曾撤開鋼刀一事,便能治了上官大人的罪。”夏侯傑如此說道,“不知上官大人是要做什麼,白日持刀,為了殺末將,還是為了殺一介布衣的蕭公子?天子腳下,上官大人還是收斂一些為好。”

上官宏臉色鐵青“不知夏侯將軍領兵而來,是為了什麼?為了救人,還是皇帝陛下真的有事吩咐去做?”

夏侯傑哽了哽,蕭逸立在上官宏身後,無聲說道“不可說。”夏侯傑立時會意,朗朗說“羽林衛做事只向皇帝交代,上官大人雖是內閣輔,卻無權過問羽林衛行事!”

上官宏臉都快爛了,夏侯傑、蕭逸二人是沈昭的死黨,夏侯傑今日領著羽林衛來,原本就是來救人的。雖說上官宏不將這所謂的羽林衛放在眼裡,但他也不能明著說自己要造反,面子上的敬重還是要給,更不說夏侯傑搬出了大熙律來壓自己。

上官宏心裡把夏侯家老祖們一一問候了一次,這才坦然道“既然如此,夏侯將軍就請快些吧。”他說到這裡,慢吞吞的走到一邊坐下。蕭逸含笑道“上官大人,蕭某可以走麼?”

“蕭公子這是哪裡的話?連羽林衛都被使動來接公子,公子自然自便了。”上官宏肚裡一口氣根本出不來,若是還看不出這是兩人早就合謀好的,倒也是枉費一番力氣爬到現在的位置了。

蕭逸不動聲色的往外走,幾個手執鋼刀的家丁還有些不甘“大人!”只叫出這樣的字眼,就被上官宏橫了一眼“放他走!”

被呵斥了一番,幾個家丁也只好偃旗息鼓,悻悻的不說話了。蕭逸緩緩往外而去,臨到了要出門之時,這才轉頭對上官宏笑道“上官大人,蕭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讓羽林衛來接,可不比上官大人,動動嘴皮子就能讓羽林衛去殺朝廷封敕的侯爵。”

上官宏氣得要死,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讓蕭逸走了。看著夏侯傑和蕭逸雙雙離去,上官宏咬緊了牙,冷笑道“好你個蕭逸,莫要以為你能奈何本官!”

*

從上官府出來,夏侯傑才嘆了口氣“蕭兄未免太冒險了,若是我來的時間錯了分毫,只怕今日便救不得蕭兄,豈不是要壞事?”

“上官宏什麼不敢做?咱們今日挫了他的銳氣,怎麼著他也不會放過我了。”蕭逸慢吞吞的搖了搖扇子,“不過我也不曾怕他,卻又有何要緊?了不得就是殺人不過頭點地罷了。”他說到這裡,又試探著問,“阿芷不知道吧?”

夏侯傑原本還想附和蕭逸幾句,但見他提起白芷,那一瞬間神色就柔和了下來,頓時好笑“蕭兄這話才是怪異,我又不從侯府過來,怎的知道?”雖說如此,但說著,夏侯傑還是擠擠眼笑了起來“依著我說,那日當著那樣多人的面,蕭兄說白姑娘是自己妻子,這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縱使白公子對你有所偏見,但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白姑娘如今這樣不上不下吊著也是麻煩,若是可能,蕭兄可要快些將白姑娘娶進家門才是。”

“時候未到,時候未到啊。”蕭逸輕輕搖頭,“白桓那人如今偏激,我說什麼他也不會信,只會當我誠心欺辱阿芷。我也不願意讓阿芷夾在我與她哥哥中間為難,待時機成熟了,我便向白桓提親,讓他同意阿芷嫁我。”

*

當日因為沈昭有要緊事找蕭逸,然而翻遍侯府也沒有找到他,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一時之間,眾說紛紜,直到蕭逸和夏侯傑一起回到侯府,才算是勉強壓住了侯府之中的騷亂。

而過了幾日,難得夏侯傑休沐,眾人也就坐在了一起。白芷和李施夷也不去湊男人間的熱鬧,兩人將沈沁荷圍在其中,手把手的教她穿針引線。

然而沈沁荷雖說算是女中豪傑,但委實在針線上沒什麼作為。將食指上紮了無數小孔後,還是放了針線“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這手可就廢了。”

白芷將針線收好“不學也就不學了,熬壞了眼睛也不好。”她將針線放在筐中,不經意見後面三個男人彷彿正在笑什麼,而沈昭臉上竟然浮出詭異的紅暈來,一時也好奇起來。

見白芷遲遲不坐下,沈沁荷狐疑的看著她“你瞧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見後頁今日也不知道怎了,怎對著蕭逸和夏侯將軍臉紅?”白芷坐下,慢條斯理的說。沈沁荷捧腹大笑道“這話叫別人聽到了,還不得以為我哥哥有龍陽之好?他可不是為了這事才臉紅,而是為了別的。”她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張家那小姐可出了孝了,前幾日還託人來問,問我哥哥可否要安排婚期了。你們倆不知道,我哥哥素日裡多正經一個人啊,看來謙和有禮,又是個君子。那日被那說媒的問得臉紅得和什麼似的,就像……就像個大姑娘。倒還不如叫我出面,興許還好一些呢。”

“你是女子,這種事還是不要出面了。”白芷淡淡的說,又抬頭看著沈沁荷,“不過,若你已經嫁了,那倒也可以。”

“去你的,喝了猴兒尿就到一邊吐去,別來臊我!”沈沁荷呸了一聲,又看著作婦人打扮的李施夷,“倒是我們的夏侯夫人,這幾日倒是看著愈的紅光滿面了。”

李施夷小臉一紅,不安的動了動“你二人玩笑,就不要扯上我了,我可不願意……”

眼看這幾人要說起來了,老遠便有人叫起來“侯爺,宮中聖旨來了,快些到正堂接旨才是!”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也不知道什麼事,還是起身往正堂去了。不多時便見一人穿蟒袍,執廛尾,手中捧著明黃色的絹帛。見眾人出來行跪禮接旨後,便展開聖旨,朗聲念起來“詔曰夫文以治國,武以安邦。自三皇奠基,五帝分倫,古之聖王明君,皆以賢臣為輔。君臣和則社稷安,黎庶和則天下定。今為賢臣舉薦,明之是非,朕心甚悅。茲爾蕭逸,鄞地大族蕭氏,清心秉正,志慮忠純,實為棟樑之才。著封正五品上中書舍人,賜府邸一座。望君臣齊洽,天下安焉。欽哉!”“敕曰茲爾蕭逸之妻白氏,性秉溫莊,柔嘉懿善。今賜爾為宜人,封誥五品,從夫蕭逸。欽哉。”

白芷咬了咬下唇,只是如此時候,也不便說什麼,和蕭逸一起起身接了聖旨。那太監廛尾一拂“恭喜蕭大人蕭夫人,陛下天恩浩蕩,如今依然將宅子拾掇出來了,若是蕭大人方便,今兒個便可以搬進去。東西都安頓好了,只需帶些細軟便可。”他說到這裡,又笑眯了眼,“中書舍人可不是一個清閒的事,蕭大人可得好生一些才是。”

蕭逸也只是點頭,隨手給了他一些物件算作是跑腿的禮。那人得了東西,也就心滿意足,轉身去了。

等到他一走,沈沁荷倒是含怒開口了“什麼意思?你倆難道那日不是做戲嗎?現在連皇帝都知道了,還下了什麼封誥來?”她一面說,一面看向了白芷,眼中淨是怒意“我只當你是做戲,不成想你竟是假戲真做。我說上次怎的你和施夷姐姐單獨進宮去了,就是去求皇后給皇帝吹枕頭風的吧?你若和我正面較量,我輸了也就罷了,沒想你竟然使陰招!”她說罷,飛快的走了。

“哎呀,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李施夷話到此處,見白芷臉色鐵青,也知道不該再說下去,只好快步去追沈沁荷。

聖旨中也言明瞭有人舉薦,而蕭逸的事,也不過只有沈昭和上官宏諳熟於心,沈昭自然不會向皇帝舉薦蕭逸,那就只有上官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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