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隱進霓虹燈裡，將段霓裳的臉龐也隱進黑暗中。
“叮鈴鈴......”手機的響鈴聲彷彿昭示著來電人的心急，但是，“滴。”段霓裳面無表情將來電通知結束通話，將手機關了機。
回到世紀小區，段霓裳率先洗了個澡將那條輕薄的紅裙換了下來，考慮到可能要還回去，段霓裳剋制住要將其扔進垃圾桶的衝動，把那條裙子用衣架掛在衛生間裡。
段霓裳將面煮好端到客廳，正準備開啟電視，“啪啪啪！”
說是敲門聲也不太貼切，正準確的說，砸門聲。
段霓裳將手機開機，果不其然看到李正玲打來的十幾個未接來電。
“來了！”她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將手機錄音開啟，這才去開門。
一開啟門，對上李正玲要sha人的眼神，段霓裳側了個身，淡淡道：“玲姐，進來吧。”
李正玲大步走進客廳，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攻擊著段霓裳的耳膜。
段霓裳輕輕將門關上才往裡走，“玲姐，臨時離開是我不好。”雖是這麼說，但段霓裳臉上絲毫不見半點歉意。
李正玲惡狠狠瞪著她，“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你知道我在張軍面前有多麼尷尬嗎！”
段霓裳語氣沒半點起伏，“玲姐抱歉，但那種飯局我不太習慣，以後您還是別帶我去了。”
“我讓你幹嘛去了，我是你的經紀人，我難道會賣了你嗎，啊？”
段霓裳實話實說：“玲姐，那個張總看我眼神，我不太習慣。”
“你以為你是什麼千金小姐白月光嗎，你現在已經可憐到連角色都會被和你咖位相同的演員搶去了，我帶你去見張總是讓你去討好他的，是讓你去逗她開心讓他給你資源的，不是讓你去評價他眼神怎麼樣人品怎麼樣的，你只是個在圈內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演員，你在清高什麼啊！”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愣了一下，李正玲按了按額角，聲音放低了幾分，“只是讓你向張總示好，這有什麼難的嗎？”
段霓裳原本還想維持表面的客氣，既然李正玲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她的表情也冷了下去。
“玲姐，討好人逗人開心這種事我不會做，這些資源你還是留給別人。”
段霓裳這話說得強硬又絕決，李正玲閉了閉眼，下一秒換上溫和的笑，“霓裳，玲姐這是為你好，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張總的臉色有多難看。”
“......”
“霓裳，張總是圈內很有地位的投資商，如果你能得到他的青睞，別說被搶的資源全部都會回來，那些你之前夠不上的，劇組也會上趕著給你讓你演，玲姐知道你想當個好演員，想拍很多戲，你想想，這不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
“霓裳，玲姐花了好大工夫才放張總鬆口再給你一次機會的，去和他道個歉就能得到大把的資源，怎麼選擇，就看你的了。”說著，李正玲從包內摸出一張房卡，明晃晃地放在段霓裳眼前。
“只有今晚這一次機會，是一直在十八線外摸爬滾打任人欺負，還是將潑天富貴收入囊中，玲姐相信你是個聰明人。”
李正玲踩著高跟鞋往門口，走出沒幾步，忽然段霓裳叫住了她。
李正玲勾唇，這樣的誘惑，兩個天差地別的選擇，但凡是個清醒的人，都會選擇後者。
“想清楚就對了，玲姐剛好——”
“玲姐，你把房卡拿回去吧，替我向張總說聲抱歉。”
李正玲臉上的笑僵住，“你......說什麼？”
段霓裳一字一頓道：“玲姐，這潑天的富貴我接不住，你還是把這麼好的機會給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