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對肖昱舟道：“肖老師，謝謝你的好意，我助理給我打包了菜，我和她一起吃就好。”
肖昱舟沒把這事放心上，他站起身，臉上揚起一個禮貌性的微笑，“那你們吃吧，我不打擾了。”
段霓裳頷，“肖老師你也用餐愉快。”
“嗯。”
-
段霓裳拉開車門，助理遞給她一個紙袋。
“謝謝，你吃了嗎？”
“吃了。”
車子駛出停車場，段霓裳嚼著包子，“下雨了啊？”
“嗯，半夜開始下，現在還沒停。”
段霓裳喝了口豆漿，笑道：“那正好今天有下雨的戲，不用節目組費心準備道具了。”
助理對她的話不認同，“淋真的雨對身體不好。”
段霓裳聳肩，“看孔導怎麼安排吧。”
到了片場，孔真果然和段霓裳想一塊去了。
“二十五場一鏡一次，anet！”
曾迎如同一具木偶，拖著步子魂不守舍走到公司大門。
雨嘩啦啦下著，絲毫不見有要停下來的徵兆，曾迎一臉麻木，將肩上的挎包舉過頭頂，一鼓作氣衝進雨裡。
忽然腳下一滑，“啪！”曾迎一屁股磕在地上。
“哇——哇——哇......”
“cut！”
人工降雨停了，但大自然的雨還淅淅瀝瀝下著。
“去兩個人扶她起來。”孔真對著喇叭喊道。
曾迎的飾演者單巧被工作人員攙扶起來，將她帶到孔真面前。
她的頭還滴著水，衣服也是溼的，眼睛充滿茫然。
“你不能一滑倒就哭，總要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我知道了孔導。”
第二次開始。
單巧跌坐在地上，醞釀著情緒呢，身子忽然一顫，“阿嚏！”
單巧驚慌抬頭，“對不起導演......”
第三次。
單巧低垂著眼，等了兩秒，還是沒動作，鏡頭看得清清楚楚，她面部一動不動。
孔真拿起喇叭放嘴邊，正要喊停，單巧動了。
單巧皺眉，然後鼻子也皺起來，之後一張臉都皺起來了，還不見有眼淚。
她慌了，這麼多人等著看著，哭不出來可怎麼辦啊......
“哇——哇——哇......”
“cut！”孔真對著單巧喊，“你這和第一次有什麼區別？”
“先休息一下。”孔真將喇叭扔在椅子上，轉身去了衛生間。
單巧還是那兩人將她扶起來的，她進入雨篷避雨，大家沒在忙自己的，沒人理她。
頭和衣服都還是溼的，單巧站在一角，怔怔地盯著忙著的大夥，忽然，鼻頭湧上一股酸意。
“擦一擦吧。”
單巧淚汪汪扭頭，一個女生遞給她一條毛巾。
她呆呆接過，低聲道了聲“謝謝。”
“你去那坐吧，喝杯熱水會舒服一點。”助理指著段霓裳的方向，後者正拿著保溫瓶倒水。
熱騰騰的水汽從杯口升起，單巧又打了個噴嚏。
“走吧走吧。”助理半推半帶將單巧帶到段霓裳休息的小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