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蘇州城就像是一座死城,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兩旁的商鋪全部關門歇業。
李若璉一行人穿梭在街道上,耳中還能聽到遠處的慘叫聲。
“大人,我聽說蘇州不是很熱鬧嗎?”
高文采在旁嘀咕,“現在這些人哪去了?全城百姓感覺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了,大人,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衙門看看,儘量找到蘇州知府,把情況搞清楚。”
“不是說蘇州暴動嗎?”
“連個鬼影都不見,怎麼像暴動?”
隨後李若璉一行人向城中心迅衝去,“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傳出去老遠。
此時在遠處一個偏僻的角落,兩名百姓裝扮的人正偷偷盯著李若璉一行人。
“快去稟報,錦衣衛來了。”
很快蘇州富商黃承貴就得到了訊息。
“告訴大家不要出去,繼續罷市,讓朝廷看到我們的決心,”黃承命令道,“還有,把錦衣衛來的訊息告訴那些賤民,都朝廷要收稅,本老爺才經營不下去,本老爺破產了,他們的工錢也別想要了。”
“好的老爺,小的這就去。”
這時李若璉也來到了知府衙門,看見被大火燒燬的大門,裡面也被燒成一片白地,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看來蘇州是生了暴動,衙門都被燒了。”
李若璉走在廢墟上,看著周圍倒塌的圍牆心中暗道,“這場大火很蹊蹺沒有死一人,衙門內的人好像早都知道,早早撤離了。”
“皇上說的沒錯,蘇州暴動肯定是場陰謀,看來只有儘快找到知府劉洪增才能知道事情真相。”
“打死朝廷鷹犬,朝廷鷹犬滾出蘇州。”
“反對收稅,反對與民爭利。”
“朝廷鷹犬滾出蘇州..........”
突然,外面一陣巨大喊聲傳來,李若璉立即從裡面衝了出來,看向門口的高文采,“出什麼事了?”
“大人你看,不知道怎麼回事,兩邊突然衝出許多百姓,他們拿著木棍,鐵棍之類的武器,還有人衝咱們扔石頭。”
高文采指著街道兩邊,那裡出現大量百姓,隨便一看至少都有上千人。
“皇上早就說過,不能對百姓胡亂拔刀,兄弟們有的都被砸傷了,他們還罵我們,”高文采委屈的看著李若璉,“大人,你看看兄弟們都被砸的頭破血流,您快拿個主意,人群越來越多,兄弟門頂不了多久。”
此時街道兩邊不斷有人往這裡湧來,好像全蘇州的人都來了,李若璉站在高處看去,眉頭緊皺,“快去派人喊話,皇上收商稅是收大商人的和百姓無關,讓他們不要被矇蔽了。”
“我這就去。”
隨即高文采帶著二十名錦衣衛拿著鐵皮筒大聲喊話。
“各位父老鄉親不要衝動,皇上收商稅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不需要交稅,皇上是收那些商人的稅。”
“大家不要聽朝廷鷹犬的話,他們當官的說話都是騙人的,我們把他們趕出去就有好日子過。”
“出去!出去!”
無數人一齊大喊,同時向錦衣衛緩緩逼近。
“大家不要千萬不要衝動,皇上的聖旨是不會騙人的,你們不要被人矇蔽了,抗旨是殺頭大罪。”
高文采對著人群大喊,李若璉則在後面暗暗觀察。
“狗子,我們還是離開吧,皇上是收那些有錢人的稅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不要當他們的擋箭牌。”
人群中楊老漢拉著自己兒子想退出,他天生膽小,本來就不想來的,最後是被自己兒子拉來的。
“老爹,我們不能走,”楊二狗小聲道,“我們如果走的話,工錢就拿不到,我娘就沒錢買藥,您想看著她死嗎?”
一想到家中的妻子,楊老漢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雖然他感覺到再往前走可能有危險,但還是隨著人群繼續向前。
人群中很多都和楊老漢情況相似,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逼著來鬧事,他們以為鬧事官府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法不責眾嘛。
“大家不要聽鷹犬的話,他們都是騙人的。”
“我們已經過得很苦,朝廷還要向我們收稅,這是要把大家逼上絕路啊。”
“大家衝啊,把鷹犬趕出蘇州。”
“咻咻咻咻咻咻………”
無數石頭彷彿雨點般劈頭蓋臉的朝錦衣衛砸來,這些石頭最小也有鵝蛋大小,大的有拳頭大,雖然砸一下不會死人,可是架不住數量多啊。
高文采看著漫天的石頭,飛後退,饒是如此胸前也被砸中三下。
“大人,他們不聽勸啊,現在怎麼辦?”
高文采狼狽的跑到李若璉身邊焦急喊道,“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砸死,您快拿個主意,弟兄們頂不了多久。”
看著眾多錦衣衛被砸的節節敗退,很快就退到衙門前的臺階上,而無數百姓依然不斷朝這邊扔石頭。
“鏘!”
李若璉猛的拔出腰刀,大喝一聲,“誰再前進一步,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