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西讓秦慕去客棧喊蘇莞,約她在蔣府碰頭,他則和董知州一起先行前往蔣府。
蘇莞本就利落,沒一會就到了蔣府,倒是沒讓董知州等多久。
董知州見到蘇莞的一瞬間,愣神了好久,雖蘇莞未精緻梳妝,頭只是散在肩膀上,但卻有一種慵懶女人的氣質。
“這位是?”董知州兩眼放光。
“哦,她就是我說的那蔣老爺的親戚。”沈沐西介紹道。
“小姐生的好生貌美。”董知州自內心地誇讚道。
“大人也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拍馬屁誰還不會?!
“哈哈哈,蘇小姐,我來敲門。”董知州迎到蘇莞旁邊,把沈沐西擠到後面去了,倒是沈沐西成了那個剛認識的人了。
“蔣夫人在嗎?我是蔣老爺的老相識,徽州知州董為呀。”董知州上前叩門。
門開啟了,這次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婦人。她見到董知州,才把門開啟,可見到蘇莞,便站在門口道:“董大人,不是民女不懂事,實在是不太喜歡見生人啊。”
“蔣夫人,這位小姐可不是什麼生人啊,他是你們蔣老爺的遠房親戚,但你可能不認識。”董知州道:“有本官作保,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嘛!”
董知州的語氣稍微帶了點嚴厲,那蔣夫人只好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董大人,”蘇莞朝董知州作揖道:“民女想單獨與蔣夫人聊兩句,可以嗎?”
那句“可以嗎”聽上去實在是楚楚可憐,董為哪有不允的道理。
“蔣夫人,這位姑娘有事跟你商量,還請移步。”董知州略微施壓道。
蔣夫人沒有辦法,帶著蘇莞進了臥房。
“你到底想幹嘛?”蔣夫人冷臉質問。
蘇莞來踱了兩步,慢悠悠道:“你我初次見面,你不問我是誰,反而質問我幹什麼,說明你認識我,這也很好,省得拐彎抹角。”
蔣夫人捏了捏手指沒有說話。
“既然你知道我是蘇淳的女兒,那說明你確實認識蘇淳,你是他的夫人嗎?他為何在這邊安家?”蘇莞站了個地方坐下,站著太累了。
“就算我知道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蔣夫人也坐到床邊。
“因為你的相公,我的父親已經死了!”蘇莞低沉了語調。
“你說什麼?!”蔣夫人驚得站了起來,又坐了下去:“不可能,不可能!”她喃喃道。
蘇莞還未說話,她又接著道:“難怪他好久沒回來了,倒是我錯怪他了,老爺啊。”蔣夫人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莞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撫著她的背,她能感覺出她是真的很傷心。
“所以你才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要為他報仇,他是被別人害死的。”說著說著,蘇莞也落下淚來。
“他是怎麼死的?”蔣夫人哭著問。
“一場大火,蘇府和所有的布行,全都沒有了。”想到那一日的大火,蘇莞心痛不已。
“你真的能為他報仇嗎?”蔣夫人忽然抬起頭,看著蘇莞。
蘇莞一下一下地點點頭:“我能。”
蔣夫人擦了擦眼淚,幽幽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你和我們。”
“你不是他的女兒,你的父母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冒著風險收留了你,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得罪了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反正你的身份只要暴露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蔣夫人穩了穩聲音:“我是他在徽州開布行認識的,他本就知道自己可能會受連累,所以不願娶我,怕我也跟著遭罪,但我執意要跟著他,他便改了姓氏,安了兩個家。”
“真的是因為我。”蘇莞也癱坐在床上:“那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嗎?或者可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