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殿上。
“皇上,臣有本要奏。”監察御史唐文軒手持奏章,走出文官之列。
監察御史隸屬都察院,雖職級不高,但擔著監督百官之責,所以當唐文軒說要奏本時,有人不免心慌了起來。
“哦?唐文軒,你要參誰呀?”皇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唐文軒。
“回稟陛下,”唐文軒對人群中的議論毫不理會:“臣要參戶部侍郎徐寅州勾結商賈,私自抬高布價之罪。”
“你胡說!”徐寅州大驚,快步走與唐文軒一排,怒斥道:“我與唐大人一向沒有交集,唐大人何以汙衊我?”
“徐大人,我有沒有汙衊你,皇上一查便知。”唐文軒不卑不亢。
“說來聽聽。”皇上並沒有理會徐寅州。
“徐侍郎與汪知州連同官驛一起,私設過路稅,致青州布商沒有貨源,故鋌而走險,前往西域樓蘭運貨。
實則樓蘭貨源乃徐侍郎子侄由大周運出,再經營後從中獲利,布價是臨州的數倍。”
唐文軒沉聲道。
皇上面色鐵青:“徐寅州,可有此事!”
“稟皇上,唐大人一派胡言。”徐寅州表面很淡定,其實內心慌的不行:“青州我都從未去過,更何況西域樓蘭?”
他又壓了壓嗓音,顯得中氣十足:“唐大人說那麼多,可有證據。”
“臣請奏由大理寺和刑部共同查證此案。”唐文軒並沒有直接回答徐寅州的問題。
“准奏。”皇上陰惻惻地說。
“臣冤枉啊!”徐寅州跪下磕頭道。
“若你是冤枉的,大理寺和刑部自然不會亂定你的罪。退朝!”
“唐文軒,你胡亂攀扯到底有何企圖?”徐寅州簡直是氣急敗壞。
“徐大人,我乃監察御史,我要對皇上負責,我能有何企圖?”唐文軒直視著徐寅州。
“本以為你從不結黨,沒想到你竟是皇后的人,你藏的好深呀!”徐寅州不屑道。
唐文軒不再理會,大踏步走開了。
“時日還長,咱們走著瞧。”徐寅州惡狠狠道。
“徐大人,莫要急,貴妃娘娘定會為你說情的。”蓉貴妃一派的立刻圍了上來。
……
“皇上,皇上,”收到訊息的蓉貴妃立刻哭訴著跑到皇上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愛妃,這是怎麼了?哭得朕的心都要疼死了。”皇上輕輕為蓉貴妃擦去眼淚。
“還能怎麼了,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聽說他今日惹惱了聖顏?”蓉貴妃用那雙含淚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皇上。
皇上最吃這套,不禁心軟道:“是唐文軒那個言官,參了他一本,朕總要走個過場。”
“真的只是過場?”蓉貴妃給皇上捏起了肩膀。
“之前不是,現在是了。”皇上一把將蓉貴妃攬進了懷裡。
……
“娘娘,聽說今天唐大人參了徐侍郎一本,唐大人何時成了娘娘的人了?”皇后娘娘身邊的李嬤嬤一邊給皇后按著頭一邊道。
皇后閉著眼,揉著太陽穴,笑道:“那唐文軒還真不是我的人,他那個人,特別耿直,很難拉攏,這次定然是查到什麼實質的東西了,才敢彈劾徐寅州。”
皇后又抬頭看了看李嬤嬤:“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定然是與那過路稅脫不了關係。你去通知刑部,讓他們嚴查。”
“是。”
京都朝堂風起雲湧,青州蘇莞也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