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銘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涼亭裡,被冷風吹著,心裡真的是五味雜陳。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這小子簡直就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
積壓了兩天的火氣,這一下就全部爆發出來了。
“好好地請你,是我們家老爺看得起你,”曹銘冷聲說道,“小先生,我勸你還是少拿點架子,不要不識抬舉!”
結果巫俊就像沒聽到他說的話,越走越遠了。
曹銘拍案而起,結果就看到一條大狗站在那裡看著他,又看了看他剛剛拍過的桌子。
意思好像在說:拍壞了要賠的!
看著這條像小牛犢似的大狗,曹銘瞬間就沒了脾氣。
老子不跟你一條狗計較!
氣哼哼地回到車上,曹銘立即撥通了米崇俢的電話。
必須要讓米老先生知道這傢伙的傲慢和無力,然後米老先生一生氣,扔一根汗毛壓死他!
……
米崇俢的客廳裡,一位清風道骨的中年男士,正和他對坐著,面前的桌上擺滿了占卜用的蓍草,已經形成了兩個卦象。
粟先生面色凝重地看著桌上的卦象。
占卜出卦象其實很容易,只需要按照一定的方法和規則,就能得出。
但真正的卜卦,卻是從解讀卦象開始。
眼前這兩個卦象,不管是本卦,還是變卦,都是大凶之兆。
按一般情況來說,米崇俢這次大劫難逃。
其實上半年他就算到這個結果,米崇俢年事已高,疾病纏身,絕無生機,駕鶴西歸是必然的事。
但偏偏在這次的變卦中,又模模糊糊出現了一絲生機。
這種變化放在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上,就顯得極不合理。
天命不可違,要讓米崇俢續命,除非天降機緣,或者有能逆天改命的高人相助。
但他踏入玄學之門幾十年,對這種高人也只是聽說而已。
見他面色凝重,半天都不說話,米崇俢有點焦急地問:“粟先生,怎麼樣?”
粟先生正了正色,笑道:“米老先生,你有大機緣。”
米崇俢聽了面色一喜,粟先生都說有大機緣,那這個機緣絕對很大。
“請先生指教。”
“您老是不是在西南方向,認識什麼高人?”
米崇俢皺了皺眉。
他這些年連京城都不出,去哪裡認識什麼高人?
正當他捉摸不定時,保姆拿著電話走了過來,一看是曹銘打來的,米崇俢突然想到了。
蜀地不就在西南方向?
他讓曹銘去請的那個先生,難道就是粟先生說的高人?
對啊!
於是他趕緊說道:“是!前兩天,我聽說西林市有一位大師,相命、卜卦、治病無所不能,便差人去請,這不電話打過來了,想必是有了結果。”
粟先生聽了微微皺眉,難怪米崇俢這一絲生機模糊不清,渺茫不定,遇到這樣的高人,居然還差人去請。
要知道能夠逆天改命的高人,心氣是何等之高,別說差人去,就算本尊親自上門,人家還要看緣分到沒到。
如果他判斷得沒錯,米崇俢派去的人,一定沒有收穫。
果不其然,米崇俢聽了曹銘一番埋怨,就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可是老子的機緣啊,你居然這麼冒失?
掛了電話,米崇俢就等不及了:“馬上給我定機票,我要去西林市!”
“米老先生,”這時粟先生說道,“我在西林市也有個老友,長時間也沒有拜訪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個路?”
“粟先生客氣了,這是小事,我馬上讓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