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樣，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西林市來。”
雖然已經猜到是這樣，秦如海還是難免一陣失望。
“先進行常規審訊。”
秦如海快步回到辦公室裡，巫俊三人正在等他的訊問結果。
當知道他沒有問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時，巫俊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他幾乎把李健的影像一幀一幀地研究了幾遍，不可能會錯過什麼重要資訊。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去問他幾個問題？”
秦隊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現在鑽出一個死衚衕，又進入另外一個死衚衕，他已經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了。
於是他帶著巫俊再次來到李健的審訊室，巫俊問：“你還能不能記住，在你失去記憶之前，最後看到的東西是什麼？”
李健努力地回想，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街上的車、人，路邊店鋪的招牌、地上的甘蔗皮、腳踏車……好像都是最後看到的，但好像又都不是。
“這樣吧，你努力回憶一下，你最後的一個想法。”
“想法？”
這個就更虛無縹緲了，他最後的想法是去買烤鴨，好像不對，去賣烤鴨的路上，他突然想去一個天橋。
“對，就是天橋！”李健說道，“我最後看到的也是天橋，但好像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突然出現在腦子裡的畫面。然後我就覺得，我必須去那個地方！”
“路上呢？你記得你是怎麼去的嗎？”
李健搖搖頭：“不記得了。”
“好，我問完了。”
離開審訊室，巫俊心裡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問題，也就是那個天橋。
那是個專門供行人走的小天橋，橋下是幹道，時時刻刻都是車來車往。
周圍也沒有大型商場，更沒有公園之類的休閒娛樂區域，人流量並不算很大。
但是為什麼主謀會讓李健在這樣一個地方，把金銀首飾撒到街上？
不管他是想引起大眾的注意力，還是引起慌亂，這個天橋都不是最好的地方，甚至隨便在步行街或者哪個廣場上，人流都會比這裡多很多。
所以他決定去這個天橋看看，如果能找到主謀選擇這裡的原因，說不定這件事就能很快水落石出。
離開刑偵隊後，巫俊讓老和尚和老牛先回去休息，一個人再次來到那個天橋上。
下面是一條六車道的幹道，周圍是林立的高樓，他也沒有感受到什麼奇怪的氣息，這只是個非常普通的地方。
天機眼！
嗡嗡——
天橋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無比地浮現在他的識海中。
巫俊站在橋上，從幾天前開始翻看這附近的影像。
他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看到李健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神情木然地來到這裡，看到那個騎電瓶車的婦女把一個黑色袋子扔在他身邊……
最後看到了他自己和秦如海追了過來，李健開始變得瘋狂。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不過有些事，只用眼睛是看不到的。
於是他給範彭打了個電話，讓他來看看這個天橋的風水。
算命、精神力、風水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從系統的說法來看，其實都能相互扯上點關係。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他覺得都有必要試一試。
範彭很快就到了，這幾天他一直忙著在西林市周圍跑來跑去，但也沒什麼收穫。
“這個天橋的位置很普通，”範彭說道，“不是什麼聚氣之地，也不是什麼兇惡的場所。”
“你確定？”
“確定。”
“有沒有可能變呢？”巫俊問，“比如突然因為天上來了個流星，或者外星人路過打醬油，這裡的風水暫時性地變化一下？”
“這個……是有這種可能，”範彭說道，“但這種變化往往來得很突然，而且不能持久，可以說是轉瞬即逝，一般不會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