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阮梨清覺得怪異的地方,要是林珊珊想趁著他們不在的時候,對公司下手,那怎麼也應該有一點動作。
但現在看來,除了多了幾筆生意之外,還當真沒有什麼不對。
阮境白想了下,“你都核對過了?”
“該看的都看了,確實沒問題,”阮梨清抬眼,看向外面。
林珊珊正把周主任他們送出辦公室。
她指尖下意識地在桌上敲了兩下,隨後問阮境白,“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儘快。”阮境白說完就掛了電話。
房間外傳來幾聲說笑聲,阮境白推開窗戶,看到莫蘭和沈玥坐在一起摘菜,兩人也不知道聊到了什麼,笑得挺開心的。
莫蘭聽到動靜,笑著看向他,“阿境,中午給你們做鯽魚湯行不?”
阮境白嗯了聲,視線若有所思的落在了沈玥身上。
沈玥感受到阮境白的視線,遲疑的抬起臉看向他,“怎麼了嗎?”
阮境白就收回了視線,他和莫蘭說:“姐姐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快點回南城。”
“清清從榕城回去了?”
“嗯,而且公司很忙。”阮境白說,“我打算明天早上就回去。”
說完。他又看向沈玥,“沈小姐要一起嗎?”
沈玥本來是想拒絕的,但不知道怎麼的,話到嘴邊就成了:“好。”
阮境白點點頭,眼裡劃過一絲叫人不易察覺的情緒,“那我訂機票。”
阮梨清下班後,去了竹南醫院。
她下午給安知許發了訊息,約了時間。
結果路上堵了一下,等到了的時候,都已經六點。
私立醫院的人本來就少,時間又晚,基本上沒人了。
安知許還在辦公室等著她,他垂目看著病歷,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阮梨清敲了敲門走進去,“抱歉安醫生,路上堵車了。”
安知許抬頭,“坐。”
安知許一個心理醫生,最擅長的就是傾聽。
他問:“去榕城是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阮梨清之前分明還和他說的大概等半個月以後再來,結果今天就來了,明顯就是遇到了事情。
阮梨清頓了下說,“安醫生,我請你吃飯吧。”
安知許欣然同意,他們隨意在樓下找了家餐廳。
安知許也沒著急問她的情況,而是說,“聽說顧醫生和鍾醫生好事將近了。”
阮梨清微頓,“是嗎,他昨天給我打電話怎麼沒說?”
“圈子裡說的,聽說他們雙方家裡都很滿意,估計都在催著呢。”
阮梨清笑了下:“原來安醫生也是會聽這些八卦的人。”
安知許伸手取下臉上的眼鏡,淡笑著看向阮梨清,“人的從眾心理,畢竟都是同事,免不了會聽到幾句。”
阮梨清還是第一次看見安知許摘下眼鏡後的樣子,她端起水杯抿了下:“原來你不是近視?”
安知許輕咳了聲,“平光眼鏡,病人可能會覺得這樣更有安全感,戴上眼鏡以後來找我看病的人都比以前多。”
阮梨清想了下那些專家的模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安知許任由她笑夠了才說,“還能被逗笑,看起來情緒也沒有差到谷底。”
阮梨清止住笑意,“故意的?”
“不然呢,你一進我辦公室就冷著一張臉,我總得先摸一下病人的底吧。”安知許一邊挽起袖子,一邊溫聲道:“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阮梨清默了一下,她說,“我覺得我挺奇怪的。”
“有些事我知道不該那樣做,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慣性行為?還是肌肉記憶?”安知許問。
“不知道。”阮梨清搖著頭苦笑了聲,良久後才自嘲的說,“安醫生,其實我是一個很悲觀的人,我不相信很多人很多事。”
安知許默了一下,“悲觀才是本質,樂天派的人都是上天贈予的禮物。”
阮梨清到底還是沒和安知許說太多,只吃了一頓飯就要離開。
很奇怪,那些藏在心裡的悲觀想法,她在面對旁人的時候好像怎麼也開不了口。
直到離開的時候,她才不好意思的和安知許道歉,“抱歉安醫生,耽誤你時間了。”
安知許溫和的笑了下:“我蹭了一頓晚飯,應該是我謝謝你。”
阮梨清微笑,“下次有時間再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