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還在外面坐著,看到阮梨清出來,猶豫了下,還是沒開口。
阮梨清也當她不存在,繼續看著手機上的新聞。
她雖然說剩下的菜讓沈灼自己做,但實際上基本都完成的差不多,所以很快就吃完飯。
阮梨清原本準備直接進書房,卻見沈玥看了沈灼一眼,然後遲疑的向她走過來。
她提起放在桌上的禮品盒子,“阮……”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阮梨清,想了半天才說道:“阮總,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阮梨清領著沈玥進了書房。
沈玥將手裡的禮品放在書桌上,吸了口氣誠聲道:“阮總,我替我父親向你道歉,是他害你受傷,我不會請求你原諒他。”
她態度很低,然而阮梨清卻不為所動:“我當然不會原諒他。”
沈玥頓了下,才說道:“我要出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阮梨清沒有接話,等著她往下說。
“我——”沈玥想了下,然後無聲的笑了笑。
只是她眼裡的哀傷卻掩蓋不住,片刻後。她才說道:“如果以後你和沈灼會結婚的話,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吧?”
阮梨清一頓,才沒什麼語氣的說,“不介意。”
因為她和沈灼不可能會有婚禮。
沈玥嗯了聲,鼻音有點重。
“你以前跟我說,你們都不會同意我和阮境白在一起,我不信。”
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聲音喃喃,如果不是屋裡夠安靜,阮梨清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不過她也能猜到,沈玥找她必然不可能只為了道歉。
她安然聽著沈玥繼續說道。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原來問題一直都在我身上。”
“我們沈家這麼對不起你。”
沈玥的聲音斷斷續續,聽上去很哽咽。
阮梨清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唯獨聽了沈玥這句話,她才有了些反應,冷呵了聲。
然而沈玥話音一轉,又補充了句,“其實你和我哥——”
她一開口,又覺得不妥,想了想還是收了聲。
沈玥離開的時候,阮梨清問沈灼,“不送一下?”
沈灼沒動,坐在那裡看報表。
聽到阮梨清的聲音,抬了下眼:“她是成年人。”
阮梨清習慣性的又要去給自己煮咖啡,然而家裡的咖啡都被沈灼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她不禁有些煩躁,用了他剛才的話懟回去:“我也是成年人。”
沈灼眉梢一挑,“我知道。”
分明三個字,阮梨清卻總覺得聽出了一股纏綿悱惻的意思。
不是什麼好話。
見她擰著眉還站在那裡,沈灼徹底將注意力從報表上拉回來,他說:“在想什麼?”
“想你什麼時候走。”阮梨清冷眼看著他。
沈玥的話還清晰的在腦海裡回想著。
阮梨清也不禁開始思考,是不是她最近給沈灼的臉色太好看了,所以他才賴在這不走。
但他們的關係並沒這麼親暱。
一對分道揚鑣的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
好像更應該說。
有名、有實、但不是夫妻。
沈灼看著報表的眸光微凝,隨即緩慢開口:“真的這麼想我走?”
“不然呢?”她的語氣裡半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沈灼垂下長睫,他輕笑了聲,說道:“我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你好歹能習慣我的存在。”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阮梨清沒反駁他,但是卻也沒鬆口。
“你之前說讓我感謝你,我想現在應該也差不多了。”
阮梨清說話的時候,語氣沒什麼起伏,臉上絲毫的情緒變化也沒有。
這足以證明,她心裡當真就是這樣想的。
當真是把沈灼的暫住,當做了她這段時間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