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梅露出臉來,說“是啊!你以後別再私心太重,報復人家了,年紀輕輕的,還不毀了人家一輩子啊!”
“柳葉梅,可真有你的,吃著碗裡的還瞧著鍋裡的,有個老的疼你還不夠呀,還要惦記著個小子的。放心吧,忘不了,但我可把話說在前頭,我照著你說的去做了,可萬一不起作用,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你別把兩個事兒扯到一塊好不好?我跟他啥也沒有,也用不著跟你多解釋。好了……好了……我都快被你折騰散了,想睡了,走你的吧。”
胡校長應一聲,摸著黑開了房門。
他先在院子裡站定了,朝四下裡掃視一番,見平安無事,這才急匆匆出了院子。
柳葉梅下了床,跟在後頭,看著胡校長漸漸消失了的背影,心裡竟然怯懦起來,她真怕那個瘋狂的惡魔突然從暗處躥出來,一下子把自己摁倒,或者用鈍器直接把自己擊暈了,再然後……
想到這些,她禁不住頭皮麻,後背冰涼,不停地打著寒戰,返身進了屋,咣噹一聲把門關了。
這鬧得是什麼鬼呀?簡直嚇死人了。
柳葉梅心慌意亂地走進了裡屋,心裡還是不踏實,又趴在窗子上張望了一陣子,才慢悠悠爬上床。
閉緊眼睛,本想好好睡一覺,可心裡卻突然燥熱起來,心裡面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她再次聽到了咕咚一聲悶響,慌忙縮到了牆根下,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也就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她聽到外面吱嘍一聲敞門聲,就以為是蔡富貴回家了,朝著視窗喊了一聲“富貴,是你回來了嗎?”
聽不見外面有回應,她又壯著膽子大喊一聲“外面是誰呀?”
“柳葉梅……柳葉梅,你也聽到動靜了是吧?”竟然是隔壁嫂子範佳愛的聲音。
柳葉梅這才大起膽子來,趴到窗戶上一看,見牆頭上有個黑乎乎的腦袋在晃動,隱約覺得那就是範佳愛,就說“是啊,你也聽見了?”
“可不是嘛,都想過兩回了。”
柳葉梅心頭一緊,看來有人往自己院子裡扔石頭的聲音她也聽到了,這樣的話,會不會連胡校長來自己家的動靜也沒逃過她的耳朵呢?就說“嫂子,你怎麼還敢呆在外面?可得小心著點。”
範佳愛說“你家蔡富貴不是在村委會值班嘛,有啥好怕的?”
“嫂子,你咋知道蔡富貴在值班?”
“我打那兒走,看到辦公室裡亮著燈,過去一看,原來是蔡富貴在值班,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
“哦,是這樣啊。”
“對了,柳葉梅,我聽到那些怪聲好像離咱們兩家不遠,如果有啥情況,你就喊我。”
“知道了嫂子,你快回屋睡吧。”
聽見隔壁傳來了關門的聲音,柳葉梅就爬到了床上,仰面躺了下來,卻怎麼都睡不著,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想來想去,她就想到了蔡富貴身上去了,難道真的像胡校長說的那樣,這個小子在外頭的時候,真的會耐不住寂寞,也是不是地會嘴饞,會去找那些塗脂抹粉的**人了?
他那個窩窩囊囊的模樣,女人會搭理他嗎?
就不嫌棄身上的汗味兒?
還有,他那個魯莽勁兒,人家肯接受他嗎?
也難說,現在的世道變了,那些狐狸精只認錢不認人,只要把鈔票遞過去,身上的一切就是別人的了,哪還在乎對方是誰啊。
可自己呢?
這一陣都做了些啥呢?
柳葉梅在心裡一遍遍梳理起來,先是村長尤一手,這個老東西沒臉沒皮的纏磨自己,還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當然了,李朝陽跟他就不是一回事了,說實話,自己打心底裡喜歡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為了他,臉面不要也值了,一點都不後悔;
再想到了剛剛離開的胡校長,這個色膽包天的熊玩意兒心術不正,詭計多端,真該好好提防著他。
但值得欣慰的是自己頭腦還算是清醒,就是不讓他近身,不讓他實打實的進入自己的身子,只是用手那麼一陣應付,狗日的就暈過去了,看來那些喪心病狂的傢伙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
此時的柳葉梅心裡翻湧不止,五味雜陳,有喜悅,有擔心,也夾雜著無限的悔意。
或許自己真的變壞了,墮落了,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孽了。
唉,世道在變,人心不古,由不得自己呢!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當院子裡的雞們餓得咕咕亂叫,一個勁地撲稜稜亂飛上時,才把他給驚醒了,剛剛起床走到院子裡,蔡富貴就拖著一身疲憊進了家門。
柳葉梅問一聲“累了吧?”
“可不是嘛,夜裡有動靜,沒怎麼撈得著睡覺。”
“有啥動靜?”
“也沒啥,踢踢踏踏的,好像是腳步聲。”
“夜裡肯定也有出門走動的,腳步聲還不正常嗎?只要是別再生亂七八糟的怪事就成了。”
“沒事,我睡了。”
“你不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