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絮兒撲哧一笑,說道“賊人摸到的不是女人的身子,而是摸到了一根……一根……”
“一根啥呀?你老牛大憋氣啊!”
“賊人竟然摸到了男人的那個雜碎。”
“是她家男人回家了?”
楊絮兒搖搖頭說“肯定不是她家男人了,你猜是誰?”
“死楊絮兒,你今天這是咋了?想悶死我啊?”
“是……是村長……村長。”
“尤一手?”
“嗯,是他。”
柳葉梅眉頭一蹙,回問一句“咋會是他呢?”
楊絮兒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這還要問我?還不是明擺著的事兒,簡單得比放個屁都容易。”
“你的意思是說,村長正躺在許翠翠的床上?他們倆是不是正那個呢?”柳葉梅心裡有點抓急。
“這事不好說,也許是那些娘們兒閒著沒事,胡亂放屁,可不能當真。不過吧,尤一手那個老東西,色膽包天,沒準也能做得出來。”
“可人家許翠翠是剛剛過門沒幾年的新媳婦呀,連孩子都沒生育養過,她就甘願讓那隻賴皮豬沾自己的身子?”
楊絮兒嘆息一聲,說“就算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又能咋樣?誰讓尤一手是村長呢,村長打心想要你,不給能行嗎?以後還想不想在村裡混日子了?”
“先不說他們倆的事兒,接著說那賊人摸到男人那玩意兒後又咋樣了?是不是……”
“只聽說那賊人扭頭便想溜,卻被村長順手牽羊了,一把勒住,可惜只扯掉了一塊布綹子,那人掙一把毛,還是給溜掉了。”
柳葉梅咬著牙根,恨恨地說“這個老慫蟲,整天價只知道耍娘們兒,關鍵時刻就成熊包了,麻痺滴,沒用的死東西!”
“你恨個啥?又不關你的事兒。”
“他一個大老爺們家,到手的魚又讓他給放了,就算是抓不到,哪怕只是看一眼賊人的模樣,或者是聽一聽賊人的聲音也行呀!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覺得可惜了嗎?早一些把賊人抓到了,村子裡才能安寧下來啊!我們心裡也就安靜了,楊絮兒你說是不是這理兒?”
“可也是啊,這一陣子村裡老出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嚇死人了!”楊絮兒說到這兒,打一個嗝兒,接著說,“真想把自家男人給叫回來,踏踏實實刨坷垃種地得了,為了多掙幾個錢,整天提心吊膽的,說不定啥時還真就把個小命給搭上了。”說完竟眼淚汪汪的,傷感起來。
柳葉梅反過來安慰她說“看你說哪兒去了?眼下的亂只是一時,壞人不會長久,很快就會被抓到,斃了他!”
見楊絮兒淚眼汪汪,沉著臉不說話,柳葉梅就岔開話題問“你不是說還有另一個說法嗎?”
楊絮兒這才抹一把眼睛,說“我也是下午才聽鄭月娥說的,同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說啥了?”
“她說這一陣子村裡老出事,村長心裡不踏實,夜裡睡不著覺,就出去滿村子轉悠,算是義務為百姓站崗放哨了。當他轉悠到韓大雙家附近時,聽到了女人的驚叫聲,於是就奮不顧身地衝了進去,把賊人給嚇跑了,這才保住了韓翠翠的清白之身。”
柳葉梅慘淡一笑,問楊絮兒“這事兒你信不?”
“誰知道呢,聽上去像是真事似的。鄭月娥還說了,這事都已經上報給黨委政府了,我估計如果不是真的話,是不會上報的。”
“咋個彙報法是他們幹部的事兒,不就是動動嘴皮子嘛,舌頭一扁就能換個說法,再說了,這事吧,除了許翠翠自己,又沒第二個人能夠證明,還不盡著他們編造了。”
“那萬一翠翠再給捅破了呢?”
“你以為許翠翠是你楊絮兒呀?傻逼一個!”
“滾吧你,就知道糟踐我的能耐!”楊絮兒不樂意起來。
柳葉梅咧嘴一笑說“看看你這人吧,一句玩笑話也當真。跟你說實話,我倒相信第一種說法,那才像真事兒。”
“誰知道呢,反正鄭月娥滿大街的在遊說,看那模樣一點不像作假。”
“狗曰的,還不如上大喇叭裡吆喝吆喝呢,那樣效果更好!”
“柳葉梅,你的意思是,村長救人是假的了?”
柳葉梅站起來,抻一抻懶腰,說道“不管那些,只要沒傷害到人就好,其他的愛咋著咋著吧,懶得費那個腦筋,有空還不如躺床上打盹呢。”
兩個人不再說話,相繼上床躺下,拉滅燈,可柳葉梅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男人蔡富貴。
這一陣子他跟村長走得近,幾乎天天黏在一起,不會也跟著學壞了吧。會不會村長幹壞事的時候,就是他在為他望風站崗呢?
想來想去,她乾脆爬了起來,為了不打擾楊絮兒,摸黑穿上了衣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