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寶胡亂抓撓著,說“我就是個小夥子,就是沒聞過腥味兒,今夜裡就算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了,不來個三次五次的咋能罷休呢?”說著話,手就滑了進去。
“你這熊貨貨,咋不知道愛惜人呢?想累死我啊!”柳葉梅嘴裡唸叨著,轉身給他一個冷冷的背,說,“我困得要命,你要是真的愛惜我,就不要再纏著我了。”
陶元寶討了個沒趣,自我煎熬了一番,也就睡了過去。
柳葉梅打一個機靈醒過來的時候,窗戶上剛剛有一絲微弱的晨曦,屋裡還是漆黑一片。
她伸手晃一把陶元寶。
陶元寶這時候已經疲憊不堪,沉沉睡著,看上去就像一頭褪了毛的死豬一般,只是身子晃盪著,卻不搭腔。
柳葉梅爬了起來,伏在他耳朵上喊著“我該走了,時候不早了。”
陶元寶哼唧兩聲,夢話一般說“還早著呢,再睡一會兒……睡一會兒……不急……不急……”
柳葉梅說“外面都已經有亮光了,再晚了會被人看見的。”
陶元寶說“這時候誰還在街上呀,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傻嘛,人家早就回家睡大覺了。”
柳葉梅不再說話,鬆開手,往外邊挪了挪身子,伸手抓過了衣服,窸窸窣窣穿了起來。
“你還真要走呀?”陶元寶終於睜開了眼睛,側過臉問道。
柳葉梅氣呼呼地說“再不走就露餡了,你想找死,我可不想,兒子還需要我呢。”
陶元寶一聽這話,趕忙爬了起來,說“瞧你這話說的,多難聽啊!我不是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嘛,又沒有啥惡意。”
“不行,再拖延下去會出事的,我眼皮直跳呢,尤一手那個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萬一識破了咱這騙局,我就死定了。”柳葉梅膽戰心驚地說道。
陶元寶也下了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我看你就是被那個老傢伙給控制了,他有多點兒能耐呀?不就是狐假虎威咋咋呼呼的本事嘛,柳葉梅你等著瞧,不把他扯下來我誓不為人!”
柳葉梅說“行了,你就先別說大話了,我都緊張得打哆嗦了。”
陶元寶說“有啥好緊張的,真沒出息你。”
柳葉梅說“我是個女人呀,那像你們男人似的,整天禽獸不如,胡作非為,都已經成習慣了,哪還拿著當回事啊。”
陶元寶說“好了……好了,你就知道羞辱我,要走快走吧。”說完拉開門栓,帶著柳葉梅出了門。
走到院子裡,陶元寶一把拽著柳葉梅,趴在她的耳根處,小聲說“先別急著走,你跟我到牆旮旯那兒。”
柳葉梅一愣神,問他“幹嘛?”
“你跟我來就是了,別多話,趕緊……趕緊了……”陶元寶說著話,拽起柳葉梅走到了大楊樹後面的牆根下,回過頭來,對著柳葉梅說,“你再把衣服脫下來吧,快點!”
“陶元寶……你……你又想幹嘛?”柳葉梅驚問道。
“別囉嗦了,利索點兒。”陶元寶命令道。
柳葉梅矇頭蒙腦解開了紐扣,脫下了褂子,只剩了風紅色的罩子。
陶元寶接過來,接著命令道“你坐到地上去!”
“啥瘋呀你?”柳葉梅不解地問。
陶元寶說“做一做偽裝,你坐到地上,打幾個滾兒,把褲子弄髒,越髒越好。”
柳葉梅這才豁然開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來來回回磨蹭著。
陶元寶蹲下身來,把柳葉梅的粉白褂子摁在了樹下厚厚的塵土裡,用勁揉搓了起來。
“你輕點兒,把給磨破了。”柳葉梅心痛地說。
陶元寶說“磨破了才像真的呢,要是搞得太表面,會讓人看出破綻來的,你也用點勁兒,褲子是多沾一些土上去,不就一件衣服嘛,等過幾天我去城裡給你買幾身時尚的。”
“去,誰稀罕呀,好了,這樣就行了。”說完站了起來。
陶元寶又反反覆覆搓了幾把,拿起來看幾眼,交給了柳葉梅,說“穿上吧,直接回家。”
柳葉梅接過去,問“回家以後呢。”
“進屋後,別脫衣服,直接趴到沙上,裝出一副昏迷的樣子來就行了,後來的戲就靠你自己演了。”
“要是沒人去,我自己演給自己看呀,那還有啥意思?”柳葉梅說著話,已經穿上了褂子,系紐扣的手有點兒微微抖動。
陶元寶胸有成竹地說“你放心,別人不去,尤一手那個老東西也一定會去的,一夜裡不見你的蹤影,他還不急個半死啊。”
“那倒不一定。”柳葉梅說著,抻了抻衣角。
陶元寶制止道“別……被抻直了,越皺巴越好。還有,你別走大道,出門直接奔老屋壙子那邊就行了,儘量別讓人看見。對了,還有頭,把夾敞開,全弄散了,弄亂了。”
柳葉梅就如此這般地照做著,一頭散遮在前額上,淡淡的夜色下,看上去像個鬼。
“嗯,這樣的效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