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也過去了。
第三天終於到來了。
出的人不多,三名長老,一名掌權人,沒錯,這七大勢力像達成了共識,各自武功最強、地位最高的,一同兵江城!
聽聞七大勢力領齊出,無論是在路上還是已經到達江城的武林人士們,都認為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偏偏這一切都那麼在情理之中。
十年前的事情,你忘,或不忘,都已經生了。
這一次的武林大會,幾乎囊括了整個江湖的英雄豪傑,這百年一遇的大際會,讓江南的省會——江城煥出無比的魅力。
這源源不斷的生機和活力,正是中原千年不息的火種,銘刻在血脈的記憶。
江城!
這一天,註定在江湖上,成為濃重的一筆。
說實在,多數武林人士還是想要知道烈劍宗召開此次武林大會的目的是什麼,若是單單宣告烈劍宗重返江湖,這個陣仗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只不過,這些武林人士紛紛用沉默代替疑惑,畢竟武林會就在眼前,武林大會的召開,無疑代表這江湖即將生劇變。
畢竟,召開武林大會不是誰都有這種魄力和能力的,倘若沒有足以令武林信服的號召力,誰又能左右江湖?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江湖出鬥爭起,鬥爭來江湖亂。
江湖這種說不清的地方,本來就是為了鬥爭而衍生的,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想要透過江湖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那必須為之付出鮮血,乃至命!
而且,人是種群居的生物,單憑個人是無法讓江湖波瀾壯闊的,一旦由個人展起群眾,群眾展成群體,那麼這個群體就會有人出來引領,甚至指導他們向前。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展群體的起者,也有可能是後來者居上,決定因素到底是什麼呢,說不準。
說到底,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要素缺一不可,但非要說這跟成為領導群體的掌權人有什麼必要聯絡,竊以為野心能夠促成這三個要素。
一個人的野心代表著一個群體的方向,而在這個方向裡,江湖就成為野心宣洩的唯一地方。
每個人都理應有一個野心,只不過,只有野心足夠撐起你所向往的方向,並且引領著你帶領的那個群體取得巨大利益,那麼你所處於的江湖,就會想成你想要的穩定。
不要妄想穩定會帶來更多利益,野心在停滯不前的情況下,可能會成為一道致命的催命符。
然而,如今的江湖,似乎就陷入這種野心停滯不前的情況,這種情況在烈劍宗重返江湖以後,顯得更為迫切。
門派與門派之間,分支與分支之間,武江湖勢力與武林人士之間,門派與分支與江湖勢力與武林人士,這四者之間的野心,在十年之後——
齊聚一地!
在武林會的不遠處,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有著臨時搭建的武林大會會場,很簡陋,不過足以容納到來的江湖人氏。
以烈劍宗為代表的一眾人坐北朝南,東邊是三大門派,西邊是四大分支,南邊是一眾武林人士,而在中間的位置上,則是一個巨大的比武臺!
就是一個臨時搭建的普通地方,竟成為十年以來第一次武林大會的召開地,正此時,人聲鼎沸,翹以盼。
“在座的諸位——”一名紅袍老者從北邊的平臺一躍而起,來到了比武臺上“十分感謝能夠賞臉參加老夫召開的武林大會,實在深感榮幸。”
聲音十分平穩,在座的數千人,都彷彿是在身邊聽到紅袍老者的話語。
正當武林眾人紛紛驚歎終於見到烈劍宗宗主的真容之時,一個並不含有善意的聲音響起——
“嘖嘖,好雄渾的內力啊,真不愧是十年前名震江湖的烈劍宗宗主玄紅月!”
嗡!眾人一下子腦門一熱,大吃一驚,正奇怪是誰如斯放肆在這樣一個武林盛會挑事之時,數道人影便紛紛掠過地面,迎上比武臺前!
烈劍宗宗主玄紅月也道好奇,正欲循聲望去,七個衣著不一的武功高手赫然來到周邊。
江隨銘有野心嗎?
有,他要是沒有野心,武林會怎麼可能從原本江城一個小幫會,擁有在江南舉足輕重的地位?
就憑他江隨銘有個兒子是烈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或許真有這方面的因素,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江隨銘擁有問鼎江湖的野心,否則他豈會有在三大門派和四大分支合縱連橫的魄力!
可惜,江隨銘的野心隨著武林會的展壯大,日漸趨於安穩,若不是如此,今日江湖的七大勢力的掌權人,怎麼會站立在武林大會的比武臺中心。
“十年前,烈劍宗在江湖銷聲匿跡,想不到武林會猝不及防便立足江南,原來泰山可倚,深藏不漏啊!”先話之人,正是一開始便打斷玄紅月的歐陽世家家主歐陽逸凡。
玄紅月淡淡一笑道“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子,怎麼著,想要替你們家的長輩報仇嗎?”
“阿彌陀佛,出家人戒嗔戒怒,玄宗主何出此言?”接過話語的人面目和善,可眼中的冷漠卻是毋庸置疑的,此人正是少林方丈了空。
玄紅月冷笑一聲道“哼,張嘴閉嘴便是佛號,我道是誰,原來是出賣眾武林人士慎思的師傅了空大師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了空被氣得臉色漲紅、渾身抖,這自家的孽徒幹出此事,簡直丟盡少林顏面,否則他哪能三言兩語就被歐陽世家的使者勸出俗世。
“了空方丈切莫中了玄紅月這老賊頭的離間計,少林寺向來與世無爭,不過進入俗世以後難免會遭人蠱惑。”此話一出,了空的臉色才好看了些許,不過臉色仍舊鐵青,說話之人乃西門世家家主西門長岸。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西門小子,說起來當年老夫還指導過你的劍術,不知你的嘴皮功夫是否如你手下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