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靖安縣趨於寧靜,只是偶有酒家和歡愉之地有聲響,但也影響不到偌大的縣城。
在這片寧靜又祥和氛圍中,每戶人家門前的燈籠猶如星星點燈一般對映縣城的上空。
整個景象,美如畫。
可是,在這靜美如畫的某個角落,卻爆出一陣陣哭泣和唉聲。
縣衙。
公堂。
趙士朗全家全部在此,跪倒在地。
“這,趙農長這是?”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趙農長一家是犯了何錯,這……”
一些縣官指指點點,疑惑不已。
趙士朗的夫人無聲哽咽,一雙兒女哭哭啼啼。
縣令對著楊軒低語“人已到齊,您可說說這具體乃何事否?”
“縣令大人別急,很快就會知曉。”楊軒擺手,來到趙士朗跟前。
他低頭道“趙農長,事到如今,何不如實交代?”
趙士朗跪在地,抬頭看著楊軒,面色不懼“楊大人,您想讓我交代什麼?”
楊大人?!
趙士朗這個稱呼一出,在場官員除了縣令外皆是怔住。
他們扭頭看向楊軒,暗道一聲,原來這就是楊大人!
楊大人三字或許在百姓耳中不是那麼熟悉,但在海州的官僚體系裡,那可是如雷貫耳。
從京州祥雲縣之始,楊大人一路辦的案子,皆是大案。
這會來到本縣,難道這趙士朗……
楊軒無視官員的驚色,目光平靜地與趙士朗對視“價值九百兩黃金的銀票如何解釋?”
對於這老狐狸能猜到自己身份,他心裡也沒什麼波瀾。
老狐狸之所以稱之為老狐狸,其智慧不說高深莫測,但也差之不多。
聽到楊軒的話,在場官員再次驚呆。
“九百兩黃金?!”
即便是縣令也愣了,目光深邃地看了趙士朗一眼。
他現在很想知道,這筆錢是從何而來。
趙士朗波瀾不驚“下官只是幫一位老友暫且拿著這筆錢,有何問題?”
“你……!”任正和趙卓微怒。
這老狐狸太過狡詐,事到如今了還敢狡辯!
楊軒淡笑“老友?是誰?”
“大人是否寬的也太寬了?”
“你不說出來,如何解釋清楚這銀票的來源?”
楊軒看向縣令“縣令大人,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不錯。”縣令眉頭微皺,“趙士朗,你身懷9oo兩黃金的銀票,如若你能說明其來源,證明不假,或許這只是個誤會。”
“如若你不說,那本縣令就有理由懷疑你做了什麼不正當的事,本縣令也有權對你進行監禁,直到查察清楚為止。”
楊軒看向一名中年胖子,滿臉富態之人,笑道“馮家主,你來說說這9oo兩黃金是怎麼回事。”
聞言,在場的官員盡皆看向這位馮家主,他可是靖安縣第一富商。
馮家主滿是拘謹,恭恭敬敬地對楊軒抱了抱拳,道“半月前,靖南村村正金州拿著塊玉佩上門販賣,在下看其品質不錯,就花9oo金將其買下送給我那即將步入二流功力的兒子作為禮物。”
“可交易之事,這金州不要銀票,硬要黃金白銀交易。”
“在下無法,對玉佩甚是喜愛,遂從了他的意,從府中拿出9oo兩黃金。”
“見金州孤身一人,本想幫他護送這些黃金到他安置之地。”
“哪曾想,他叫了幾名幫工抬起三箱裝滿黃金的箱子就走,拒絕了在下好意。”
“在下感覺不對,以為這玉佩是什麼黑貨,便派一名護衛尾隨。”
“護衛來報,金州帶著箱子七拐八拐,最終進了一家名叫九染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