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紅色的餘暉照射在院子裡。
這是一座一進的四合院,每一所院子居住著四戶人家。
有的是成了家,還有的是沒成家的單身狗,師徒兩人一起佔用一個廂房,四個角落裡都建有一個小廚房,剛好一戶一個。
現成大家都放工回來,在院子裡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聊著日常。
突然聽到大門有人敲門,一個青年開啟門一看,現是杜言,驚恐地說道“杜尚書……你怎麼來……來了?”
對於船廠兩百多名工匠及工人,杜言都瞭如指掌。
這是林老的徒弟名叫黃喜。
“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杜言抬腳走了進去。
黃喜向裡面大叫一聲說魯國公杜尚書來了。
氣氛頓時顯得寂靜下來,大家失去剛才談天說地的隨意性,都顯得很拘謹。
中間的院子裡,幾張木墩圍成一個圓圈,中間有兩個兩歲大小的小孩在中間玩著石子。
“坐,不要拘謹,下了工就不要把我當尚書,這裡沒有尚書也沒有國公,我只是隨便過來看看。”杜言坐在正中間一個木墩上壓壓手向大家說道。
四個長者,見到杜言說,壯著膽子坐了下來,身後站著是他們的兒子或者徒弟。
杜言說了幾個笑話,跟大家拉了些家長,慢慢地大家也放開了起來。
杜言看看,院子裡有四戶人家,其中就在院子裡見到有六七歲以下的小孩有五六人。
一打聽之下,最多都是祖帶孫,沒有父親母親。
他們的父親大部分都在前世的戰亂中被徵去當兵打仗死在了外面,母親改嫁的改嫁,病死餓死的死,現在剩下老人帶著孫子。
他們有些是從沿海的福州、杭州、臨海、蘇州等地的造船廠徵調過來的各地造船頂級工匠,有些年紀都有六十幾歲,還帶著幾個孫子,要不是沿途陛下下旨凡是前往泉州造船的工匠都可在沿途使用驛站的話,估計有些老人家可能累死在程中。
這些人造了一輩子的船,在造船的技術上那是專家級人才,杜言打心裡尊敬他們。
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要是讓他們感覺不服的,在工作偷工減料或者在隱秘的地方少幾根鐵釘,到了海上遇到大的海浪自己幾千上萬人都得餵魚不可。
所以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講,杜言有理由對這些在一線的工人心存敬意。
“我工部把大家從全國各地聚集在這裡,主要是……”杜言把此次造船的主要目的再強調一遍,增加他們的榮譽感。
以前他們只是從小道訊息大體知道一些,現在親眼見到杜言這個工部的尚書再說一遍,大家在心裡默默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把船造好造結實了。
“大家的努力陛下都看在眼裡,待到我們尋回祥瑞的那時,大家就知道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到了日後你們可躺在床上跟孩子們說”知道嗎,當年魯國公他們前往海外尋回這些祥瑞的船就是你祖父我造出來的,上面有我付出的汗水,有我親自敲下的鐵釘。”
……
杜言給大家讓了一堂政治課。
古代的百姓還是很純樸,聽到杜言的話,還這麼平易近人,再想想現在的待遇,大家在心裡都默默地說一定要把船造好,造結實了以報杜尚書的恩情。
杜言看到院子裡都有許多小孩,問道“這些孩子大家都在船廠時誰管?”
作為船廠的主要負責人,杜言想看看這些小孩家人平時上班後小孩都怎麼過,要都是放養可不好。
不解決大家的後顧之憂,平時上班都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進去。
聽到杜言這麼問,其中最年長的黃老說道“還能怎麼過,就在家唄。”
杜言問道“就這麼放養著?沒人看管這些孩子?”
“對呀,不都是這樣嗎?”大家有些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尚書,不知道這位尚書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