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對岸歸州。
岸邊聚集著許多流民，透過濤濤的江水望著對岸。
以往的江邊會有許多船隻舢板在兩岸通行，自從大唐一分為二後，江邊許多船隻都停運，只有少數幾艘商船駛在江面上。
這些船隻都有兩國的通關文牒，允許在兩國行商的商船。
船隻上除了糧食金屬等唐國管控的物資商品，比如瓷器，江南的絲綢錦繡等物品外船上裝的都是一些瓷器絲綢等江南產的物品。
“快看，剛剛過去的那六人回來了。”岸邊的人們看到剛剛橫渡過去的六人回來了，指著剛剛上岸的溼漉漉的六人說道。
“哎呦，真是命大，這都沒死。”一個從北邊過來的流民看著從對岸橫渡回來的六人一陣感嘆。
這水性也太好了，這麼寬的江面遊個來回。
“你也不看看人家是哪裡人，那六人我認識，是我歸州本地人，我們村的，打小在江邊長大，就跟水裡的魚似的，遊個來回不算什麼，徒手在水裡抓魚那才叫本事。”一個青年人得意地說道。
“能遊算什麼，人家唐軍不殺他們，那也算是他們的命大。”那人不屑一顧地說道。
六人上了岸，再一摸懷裡鼔鼔的，東西還在，看岸邊這麼多人，六人也不敢多呆，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向著家裡的方向走去。
大家望著六人消失的身影，只有在岸邊望著江水愣愣出神。
“我從唐國過來的商賈們說，在唐國的百姓現在幸福得很，就如這麼幹旱的災年，他們的祥瑞照樣可以豐收，一點不受到影響，現在他們家家戶戶都有祥瑞，都堆滿地幾個糧倉，吃都吃不完，還用來釀酒呢，他們販賣的白酒許多就是用祥瑞釀造出來的。”一個飢餓的老人說道。
他們是從北邊一直走到這裡的流民，一路走到這裡，想過去唐國的親屬家裡看看能否渡過這個災年，沒想到現在過不去了。
“現在誰不知道，要你說，我們早就知道了，想那麼多幹嗎，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看看咱們，吃沒吃的，再看看人家，吃都吃不完，還用來釀酒，這叫什麼事？”
“以往咱們都是大唐的百姓，現在……哎，造孽呀。”老人望著天上烈日再望望江面一聲長嘆。
“那是以前，誰讓咱們現在是秦國人呢，要怪就怪……”那名青年人話到嘴邊，知道自己說多了，只好止住。
六人一路走到村口，看到身後沒有人了，竄到嘴邊的樹林裡。
各自從懷裡解下紅薯跟土豆來。
“這……大哥，你看。”青年人從懷裡掏出來一看，紅薯土豆都泡水有些爛了，軟趴趴扁扁的如蒸餅一般。
“我們的也是。”其他四人也掏出各自的來一看，一樣。
“沒事，能有口吃的已經不錯了，爛就爛點吧，大家都拿出來，咱們開始平分。”帶頭大哥看了看大家嚴肅地說道。
六人分好了東西，各自離去。
中年人跟其他弟弟回到家裡，看到家裡的妻子抱著剛滿歲的兒子。
“回來了，今天可找到吃的？”妻子望著自己的夫君跟小叔說道。
母親跟父親聽到聲音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走，裡面說！”中年人神秘地說道。
看到桌子上的東西，經過兩人把前後事情說了出來後，妻子馬上把東西收了起來，說道“今天咱們就吃一個，呆會我出去看能找得點野菜回來，一起熬成湯吃，這八個夠家裡吃好幾天了。”賢惠的妻子看到席子上傳說的祥瑞馬上吩咐起來。
懷裡的小孩已經餓不不行了，見到吃掙扎著要下來。
“先拿點給孫子吃吧，咱們大家可以餓，小孩不能餓著。”老祖母看著自己孫子瘦弱的心疼地說道。
“是，母親。”妻子見到母親話，看著懷裡的兒子可憐的樣子，掰下一小塊塞到兒子的嘴裡。
才長出四顆小牙，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接著見到小孩面色有些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