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鬨鬧和嘈雜聲驚擾了不少村民,大家紛紛出了門,看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
河口村位於黃河之濱,洛陽城北,規模不大,也不過二十幾戶人家。
此時來了一隊官兵約有十五六人,為的軍爺騎著高頭大馬,舉著火把,四處張望著,十五六個士卒,不由分說的朝每家每戶走去。那軍爺高聲道“吾等奉命緝拿一名婦人,若是見到陌生女子定要從彙報,若是膽敢藏匿,夷滅三族!”
河口村的村長是個五六十歲的白男子,五十而知天命,在漢代已經算得上老人了。
村長恭敬地來到軍爺馬前一拜,“河口村村長劉老漢見過軍爺。”
那軍爺瞥了一眼老漢,冷聲道“去告訴你的村民,今晚見到一個身穿綢緞的陌生女子,立刻前來稟明情況,若是膽敢隱匿不報或是窩藏嫌犯,立懲不待!”
劉老漢唯唯諾諾,王協見一個士卒舉著火把,朝他家這邊走來,那女子雨帶梨花的小聲哀求著。
王協扶起女子,低聲道“快隨我來。”
女子拎起裙角,隨王協步入廚房,王協指了指那生火的鍋槽,裡面殘留著漆黑的草灰,即便是火把照去也是黑洞洞的。
那女子身穿纖細可以從添柴的槽洞中蜷縮排去,王協叮囑了一聲,“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音。”
女子點了點頭,躲在鍋槽內一動不動。
王協出了廚房,坐回床上,不出半分鐘那士卒舉著火把進了屋,見王協一人坐在床上,也不答話,便搜尋了起來。
王協問道“軍爺何事?”
那士卒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黝黑的面板,冷眼瞧了一眼王協,問道“家中只有你一人?”
王協下了床,回答道“稟軍爺,小的光棍一個,只我一人。”
那士卒聽後也不搭理,在臥室搜尋了一番後,邁步進入廚房。王協心中一緊,也跟隨了進去。
王協心中知曉藏匿此女子冒了極大風險,若是萬一被現,他便要當機立斷殺了這士卒,王協瞥了一眼靠在廚房門邊的魚叉,不動聲色。
那士卒舉著火把朝鍋槽看了看,可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他拎了拎那口鍋,可是那鍋常年做飯已與灶臺粘在一起,無法抬起,否則那女子必然被現。
王協露出憨笑說道“軍爺,小的家裡只有小的一人,也就一張床一口鍋,別無他物,不知軍爺要找什麼?”
那士卒聞言瞥了一眼王協,出一聲冷笑,端起灶臺上一碗疙瘩湯,幾口便倒入口中。這疙瘩湯是王協本打算留作明早的早飯的,卻不想遭了這樣的劫難,入了別人的肚皮。
那士卒滿意的吧唧了一下嘴,舉起衣袖擦了一下嘴,又冷哼了一聲,出了門去。
王協站在房門口,見那士卒在院子裡又仔細搜尋了一番,才緩緩離開,去了下一家。
王協暗舒了一口氣,他走到院落裡,看著外面,好似一個好事的村民在伸頭觀看著。
約莫二十分鐘的樣子,所有的人家都搜尋完畢了,高頭大馬的軍爺丟下一句話,要村長繼續留意陌生女子,之後便催馬離開了。
王協確認軍爺走了之後,來到灶臺鍋槽處,喚出了那女子,此時那女子一臉草灰,把臉弄的面目全非,身上原本輕羅綢緞已然變成了黑衣。
女子噗咚跪在王協的面前,雨帶梨花的哭道“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王協忙想上前攙扶,可是又想到這裡男女授受不親,便定在了原地,女子抬頭神情悽然,雖然臉上已花,又夾雜著淚痕,卻仍可以看出是個美女。
女子哭道“恩公,即救小女子一命,求恩公幫人幫到底,再幫幫小女子罷!”
王協不習慣別人跪自己,思慮再三還是扶起了女子,“姑娘要我如何幫你?”
女子解下胸前貼身佩戴的一塊玉佩交到王協手中,說道“小兄弟,只需將此玉佩交到五官中郎將董重將軍手中,董將軍見此玉佩定然會派人前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