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異變再生

誰也沒想到,這黑臉少年的武功竟如此之弱,齊岩心存疑惑,不敢相信這就是殺害自己師兄弟的賊人,於是下意識的認為這只是一個嘍囉,其必定還有幫手躲在附近。

“哼!不管怎樣,先將你抓了再說!”齊巖再次舉起長劍,打算先挑破葉嵐的手筋,令其喪失反抗能力後再將之擒住。後者此刻半蹲在地上,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讓血儘量止住,如果那人繼續攻過來,只怕是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

然而就在這時,葉嵐旁邊一張鋪著齊地黃布的供桌突然動了一下。齊巖本就疑心附近有人埋伏,見此狀況,忙把邁出的一腳又縮了回來,並緊緊盯著供桌,凝神戒備。至於其他人,本就在猜測,那黑臉少年武功如此之差,沒準就是敵人暴露出來的誘餌,很可能真正的高手還在暗中埋伏,現在看那供桌突然晃動,似是印證了眾人的想法,以至於大家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的時候,那供桌之下竟傳來一陣哈欠之聲,接著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頭灰白髒亂的乞丐樣人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待他站起身後,又伸了個懶腰,睜了睜睡眼惺忪的眼睛,朝前一瞧,頓時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

“呀?怎麼突然來了那麼多人?都吵著老丐我睡覺啦!這麼晚了,難道還來上香拜佛?可這廟子看上去已經廢舊很長時間了,有啥可拜的?”那老乞丐一邊疑惑的撓著頭,一邊自言自語道。

“老賊!你和那小賊是一夥的嗎?看你一大把年紀了,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以免傷了那一把老骨頭!”一漢子朝那老丐叫喊著,語氣甚是兇狠,腳下卻一步未動。

“老賊?”那乞丐撓撓頭,然後笑嘻嘻的說道“嘿嘿,這位爺可別亂說,老乞丐我雖然是要飯的,但也有自己的底線,我決計不會幹那偷竊的勾當,不是我的東西,別人要不給,我定不強求,所以怎能說我是賊呢?”

葉嵐還在忍著胳膊上的疼痛,突然聽那乞丐說話聲音竟很是熟悉,因為後者從供桌爬出來後一直是背對著他,葉嵐之前看不清其長相,也就沒甚在意,畢竟今晚生的這一切已經夠他疑慮的了,根本無心顧及又莫名冒出的什麼人來,但此刻聽那聲音耳熟,便把目光投了過去。

這時老乞丐剛說完話,然後回過頭看了葉嵐一眼,後者這才認出,竟然就是白日裡,自己從熊天雷手上救下的那個老乞丐,他怎麼也在這裡?只是巧合嗎?葉嵐心中甚是奇怪,今晚生的這一切實在是太離奇了。

那老乞丐衝葉嵐一笑,說道“喂!他們說的小賊就是你嗎?我看你這娃娃年紀不大,心底也挺善良,咋就不學好,跟著人家偷東西呢?”

葉嵐之前因為害怕,又不明所以,一直也沒能說出幾句完整的話,這次看到熟悉之人,懼怕之意少了些,便解釋道“不......不是的!我沒偷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知道這劍是怎麼落在我手裡的,說真的,我也正莫名其妙呢,真的不知道生了什麼啊!”

“唉?你什麼都不知道嗎?那可真奇了怪了。”那老乞丐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一開始不知道老乞丐的身份,所以不敢冒然出手,但眼下看他竟肆無忌憚的和那黑臉少年說起了話,像是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頓時怒不可遏。一疤臉漢子再也忍耐不住,跳將出來,對那幾個問劍閣弟子說道“這老賊忒也小瞧人,我和你們一道,先把這傢伙擒住如何?”

那幾個問劍閣弟子本來也是希望眾人能一同協助他們抓住賊人,然而剛才見他們只會躲在後面放狠話,全然沒有出手的打算,早已不再對這些人抱有希望,此刻見這漢子願意出手相助,頓時心生感激,齊巖朝他抱拳說道“多謝這位好漢,先請問英雄名諱,等抓住那賊人後,問劍閣必有重謝!”

那疤臉漢子揚了揚手,隨意的說道“我叫胡鐵衛,就是一鄉下把式人,別管什麼禮節了,先將那一老一小抓住再說!”

“好!”齊巖也不含糊,厲喝一聲,率先持劍朝老乞丐撲了過去。

“哎呦我的媽呀!這咋還要捅人呢?”老乞丐見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舉劍刺來,頓時慌了手腳,左右手胡亂擺動,像是要靠這雙手來擋住撲來的一劍,但他這樣瞎擺,怎能擋得住問劍閣弟子的劍招?

葉嵐也是心裡一驚,怕那老乞丐受傷,忙喊道“老伯小心啊!”但這提醒顯然沒有絲毫用處,眼看那長劍快要抵到老乞丐胸前,且沒有任何收勢的意思。

齊巖其實也多了個心眼,他怕老乞丐是假裝糊塗,實則埋伏,於是在這一劍快要刺中的時候,手腕突然一抖,改刺為挑,這一變招只在一瞬之間,如果不是全神貫注的防備,甚至都現不出其中變化。齊岩心想,就算老乞丐是裝的,這一下也絕難躲避。

然而齊巖想法是很好,可就在劍尖將要觸碰到老乞丐的時候,後者似是突然腳滑了一下,瞬間蹲倒在地,這一下讓劍尖失去了著力點,齊巖收勢不住,又往前挺了幾步,讓整個上半身暴露在老乞丐面前,如果這時後者有心加害,只需一個匕就能將齊巖捅個透心涼。

然那老乞丐只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後背正好撞在了齊巖胸上,後者吃痛,腳下一個趔趄,連著後退幾步,要不是其餘弟子過來相扶,只怕就要跌倒在地。

“哎呀,我的老背哦!這位爺什麼時候走到老頭面前的?也不說一聲,這不就撞著了嗎?怎得這般不小心呀?哎呦,疼啊!”老乞丐捂著背,一邊哀嚎一邊埋怨著,好像剛剛只是生了一個意外一樣。

齊巖吃了個暗虧,火氣已經衝了上來,此刻看那老乞丐的模樣,只當他是在嘲笑自己,心中更怒,再次挺劍而上。這時胡鐵衛從背後抄出一柄鬼頭大刀,喝道“我來助你!”說完也一刀斬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撲出,齊巖先躍至空中,挑劍連點,直刺老丐紫宮、玉堂、膻中三穴,而胡鐵衛手段更是狠毒,竟是俯身前衝,直接揮刀砍向老丐下三路,雖招式讓人不恥,但配合著齊巖的劍招,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老乞丐依然是那慌慌張張的樣子,看起來隨時都會中招一般,然而就在長劍刺來的剎那,其腰下一彎,身子後仰,讓齊巖一劍撲空,同時右掌迅疾而出,拿住後者握劍的手腕,接著左掌挾其腰間,藉著前衝的力道,直接將他扔了出去。而扔出齊巖之後,胡鐵衛的斬擊也已趕到,而老乞丐卻還是下腰的動作,根本來不及起身。

然老丐也確實沒有著急起身,只見其右腳登時踢出,腳尖正好能撞到胡鐵衛的手腕,後者沒想到老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做出還擊,頓時吃了一驚,但畢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反應也是不慢,急忙雙手握刀,收住刀勢,再揚起手臂,打算直接下劈,一刀砍下老丐小腿。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老丐一腳未中,也不收腿,繼續上踢,整個人呈現出倒栽蔥的姿勢,然後雙手伏地,兩腿延展伸開,一個迴旋連踢,“碰碰”幾腳踢在胡鐵衛胸前,後者揚起的刀都還沒來得及劈下,便保持著這個姿勢朝後飛去,直接撞在後方几個漢子身上,頓時跌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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