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幻境的真相

這一聲吶喊,就如同驚雷一般,在葉嵐的心中炸裂開來,也讓他瞬間從癲狂中恢復過來,並愣在了原地。

同一時間,一個人影漸漸從水雲觀的大門處顯現出來,沒一會,那人影便已經清楚的出現在葉嵐的眼前,正是將他喚醒的秋靈煙!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對了!你......不是為了保護我而......”看著意外出現的秋靈煙,葉嵐不禁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雖然記憶不再像之前那樣一起湧上來,但他也已經想起之前生的事情,所以此時見到活著的秋靈煙,自然是萬分的驚訝。

“當然是為了救你......救你逃出這一片苦海。”秋靈煙走到葉嵐的身前,凝視著後者的眼睛,然後開口說道“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你剛剛已經被自己的心魔吞噬了嗎?因為對於殺人而產生的罪惡感,對沒能保護好我的自責,以及對於師父欺騙自己的憤怒,這些都讓你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瘋狂。”

“你......說的沒錯,可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生的事情,難道我要裝作這一切都沒有生嗎?我沒法做到自欺欺人,可我又沒有辦法去承受住這份痛苦,因此我才......”葉嵐一邊說著,一邊低下了頭,有的時候承認自己的無能,也是需要相當大的力氣的。

秋靈煙聽完葉嵐的訴說,不禁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溫暖的聲音,說道“你以為之前生的,就是事實嗎?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確切生過的嗎?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你要做的,也是一個一個去解決,而不是選擇逃避,逃避的話,那麼問題就永遠都擺在那裡,甚至還會持續酵,不停的擴大,到了最後,選擇逃避的你是輕鬆了,可會有更多的人,因為你的不負責任,而陷入困境,那個時候,你的罪孽豈不是會越來越深?”

“可......可我到底該如何去做?”葉嵐呆呆的望著自己的雙手,那已經被血汙和泥漬沾染的,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手,神情沒落的說道,此時的他依舊沒有答案,迷茫和無助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內心。

“當然是去直面他們。”秋靈煙再次說道“只有直面他們,你才能看清事情的原貌,才能窺探埋藏在最深處的真相,也才能拯救你想要拯救的一切。”

“我......我還能看清什麼?還能拯救誰?我現在甚至連自己都救不了,何況你......已經死了不是嗎?”葉嵐看著面前的秋靈煙,總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當然,這也的確不是真實的人,而是他潛意識中透射出來的人影。

葉嵐顯然還是沒能重振精神,而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令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你當然還能救她,你忘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好好回憶一下,你經歷的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的嗎?真實的你,現在應該在哪裡?在做什麼?難道你不是在為祛除秋姑娘身上的瘴氣,而在修煉一種佛門武功嗎?還有,你不是說等你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之後,就來找我嗎?這些可都是你親口承下的諾言,若你還是這種狀態,還想要繼續逃避,那你還怎樣去實現你的承諾?”

“啊?對了.....我......我本來是在寶相寺,正在修煉武功,那麼之前的那些景象......全都是幻覺嗎?”葉嵐唸叨了一聲,隨後原本的真實記憶突然從腦海深處湧了上來,將之前那些虛假的經歷,全部推翻了下去!

葉嵐現在終於讓自己的記憶歸位,而他也很快就明白過來,為何之前會出現那些幻覺,那些幾乎足以以假亂真的景象。

先就是對於在火英山屠殺眾人的幻想,之所以他在精神世界中會經歷這麼一段,是因為他的確在腦海中想象過這一情景,當初他和師姐偷溜下山,來到問劍閣觀看劍仙弟子比武,結果卻捲入了紅塵劍被盜事件,還被誣陷成了盜劍的幫兇,這讓他立馬成為了眾矢之的,被眾多武林人士圍追堵截,害得他一邊擔心著自己的安危,一邊又怕自己會連累師姐等人,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的心情,一度讓他對那些誣陷和懷疑他的人,產生了深深的仇恨,那個時候的他,的確想過要將這些人殺光,儘管那種念頭並沒有出現太久,但的確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埋下了一粒仇恨的種子。

然後是關於秋靈煙的記憶,之所以會出現那一段場景,則是因為葉嵐內心深處的渴望和自責。秋靈煙是萬魂寺的人,而他和萬魂寺的關係,又是不死不休的那種,這讓他對待前者的時候,態度非常的微妙,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若秋靈煙不是萬魂寺的人該有多好。

這種想法,在幻境之中具象化,表現出來就是秋靈煙成為了萬神寺的聖女。除此之外,現實中的她救過葉嵐多次,就連這次身中瘴氣也是因為後者,這不禁讓葉嵐多次陷入進沉重的自責當中,也促成了精神世界中,她捨身救人的場景。

至於最後一段幻象,也就是被水雲道人欺騙的這一段,自然是源於現實中被師父欺騙一事。要知道不管是葉嵐,還是另外三位師兄,水雲道人對他們來說都不只是師父,還是父親,是親人,結果到頭來卻現這個他們心目中最敬重愛戴的人,卻一直都在隱瞞和欺騙他們,尤其是得知師父竟還和萬魂寺有染!

儘管葉嵐嘴上不說,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卻是難以想象的沉重,也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無法修復的傷疤,正是這道傷疤,讓葉嵐的心智,在精神世界中出現一個極大的破綻,也是導致他最終狂的主要原因。

葉嵐最終能夠恢復清醒,秋靈煙自然是功不可沒,因為當初他為了能夠緩解後者所中瘴氣的痛苦,曾不止一次的為秋靈煙輸入內力,自然也就對後者的內力極為熟悉,就是這份熟悉感,為精神世界中正處於瘋狂的葉嵐,恢復了一刻的清醒。

當然只有這一刻的清醒是不夠的,最終還是葉嵐潛意識裡,那頑強的意志帶領他衝出了精神世界的桎梏。那個突然出現的秋靈煙,當然不是真實世界的人,而是葉嵐內心深處的那份意志所化,這份意志一直在支撐著他,為了能讓他重拾自信,恢復神智。至於最後出現的沐雲詩,則是來源於他的現實記憶,是他真實的記憶為了能夠將他從幻境中拉出來,便幻化成了他最為在意之人的形象,並藉此之口,道出了幻境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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