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天竜川合戰

天正五年初春,在充分準備後,上杉輝虎親率三萬越後精銳西征,力求掃除位於在能登國的少數反抗餘孽,徹底控制上洛的路線。

於此同時,氏光按照上杉輝虎命令,組建起了三萬五千人的關東聯軍,並獲准將房總霸主裡見家納入聯軍指揮,算是第一次總領整個關東武士團出戰。

關東聯軍以齋藤朝信為先鋒大將,帶領多目元忠、笠原康勝、富永直勝等相模眾率先進入駿河國,逐一收復被德川家佔領的土地,氏光帶領聯軍主力浩浩蕩蕩緊隨其後。

德川家守軍未做大的抵抗,有序撤出駿河國內各城砦,迅退往遠江。

同年五月,氏光在完全降服駿河當地國人後,繼續向西侵攻,並很快跨過駿河、遠江兩國間的大井川,進入遠江腹地。

大軍6續進入遠江後,攻伐開始吃力,德川守軍依託遠江東部山城優勢據守,且時不時突然出城襲擾聯軍,令人不勝其煩。

面對這些城寨,氏光倒是沉得住氣,安排人一個一個拔除,待掃清德川家在遠江東部的各據點,時間已經進入盛夏,雨水開始增多,大軍繼續深入遠江國腹地的步伐更加緩慢,但得益於遠江中南部屬於平原,倒不至於給行軍造成太大麻煩。

關東聯軍繼續向西行進,尚未抵達三方原,在天竜川一線便與近三萬德川軍相遇。兩軍隔河對峙數日,由於天竜川進入豐水期,氏光未敢貿然令人強渡,而是不急不慢的在河對岸休整起來。

是日,烏雲蓋月並伴有小雨,氏光當即下令相模眾組成死士,從四個方向夜渡天竜川,三千餘人突然出現在了德川軍側翼,趁著清晨的微光向其動攻擊,德川軍短暫陷入混亂。關東聯軍趁機搶渡過河,並於巳時三刻在天竜川西岸完成列隊,向德川軍起總攻,已戰損數百人的先頭死士隊伍趁機撤回聯軍後方。

此戰,氏光更多是投石問路,探一探現今老烏龜的勢力,因而所帶多為關東國人招募的農兵,以及部分老的後北條家留下的勢力。

多目元忠、笠原康勝、富永直勝等人帶領的是在氏康時代組建起來的精銳常備隊“五色備”,此次又是第一回在新家督面前露臉,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勇猛異常,與三河武士交手,戰況雖極為慘烈,但到底是在壓著對方打。

關東各家國人在面對德川軍時就沒這樣的局面了,與逐步推進農兵分離的織田、德川兩家不同,關東地區除了氏光外,大部分國人軍陣仍是以農兵為主,面對訓練有素的德川軍,極難以招架,如果不是有人數優勢,可能已經敗退下來了。

“殿下,由我帶馬隊去協助武藏各家的隊伍吧。”

氏光端坐在戰馬上觀戰,隨行的大熊朝秀策馬靠了過來,對成田長泰等人被德川軍打的不成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抽出了腰間的太刀,向氏光請戰。

氏光略作沉吟,點頭應允,畢竟也不能真的讓關東各家損失過大,此次後北條家算上相模眾人,實際上也只來了八千餘人,剩下均為關東各家組建的隊伍,雖然自己不心疼,但傷亡過多的話畢竟會有損起勢。

見氏光應允,大熊朝秀帶領三百多人的馬隊與本陣脫離,殺入正在圍攻武藏眾的德川軍隊,本以為會以極高的效率將其擊潰,卻不想雙方竟是戰得難解難分。

特別是在大熊朝秀連斬對方几名武士後,德川軍中一名赤甲武將竟是不退反進,手持一柄野太刀向馬上的大熊朝秀撲去。

由於馬隊限於陣中失去了衝擊優勢,大熊朝秀不便於躲閃,也不屑於躲閃,揮刀也迎向那名武將,卻不想僅僅一個回合就被打下馬來。

氏光從遠處看去,大熊朝秀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看起來到是沒有受傷,主動舍了太刀,從馬鞍處抽出了自己的素槍,再次衝向那名武將。

與那並不壯碩的武將相比,大熊朝秀無疑槍法和經驗更豐富,不多時已經傷了對方數處,但就是拿不下對方。

“殿下,要不我去助備前守大人一臂之力。”此戰隨侍在氏光身邊的柿崎晴家見兩人打的難解難分,就覺得有些技癢,也向氏光請戰,被氏光一眼瞪了回去。

大熊朝秀在小兵法方面造詣極深,本家能打過他的並不是太多,沒想到在此吃癟。

“對方何人?”氏光問道。

馬上有旗本武士策馬貼近前方混戰的兩方,又快返回本陣,稟報道“敵陣打的是‘桔紋’和‘井桁’旗幟。”

“可能是遠江國的井伊家,在當地算是有些名氣,不過聽聞後來人丁凋零了,沒想到還出瞭如此厲害的人物。”北條綱成在一邊向氏光解釋道,由於其對遠江、駿河較為熟悉,此次跟在本陣為氏光參謀戰事。

“井伊家?”柿崎晴家倒是最先反應過來,“殿下,是不是當年的那家。”

氏光反應過來柿崎晴家指的是什麼,那還是自己陰錯陽差參與織田家抵禦今川義元上洛時的事了。氏光再次打量起對面的武士,瞬間覺得這身大兜長角的具足有些眼熟了。

就在幾人說話間,大熊朝秀成功挑掉了對方的野太刀,但槍尖很快被對方抓住,隨著在亂戰中也很清脆的“咔嚓”一聲,大熊朝秀的搶竟是被對方雙手摺斷了。

與農兵不同,大熊朝秀的這杆長槍是用硬木製成的,而非一般的竹子,竟能將其一把折斷,這得多大的力氣,觀戰的眾人都一時間被鎮住了。

氏光微微皺眉,突然催動了胯下戰馬,獨自衝出了本陣,北條綱成、柿崎晴家以及作為初陣參戰的長尾光綱瞬間嚇壞了,整個本陣馬上跟隨氏光,一同向這支德川軍與相模眾亂戰的區域輾壓過去。

這支德川軍見對方增員來了,自知抵擋不過,開始後撤與本家後續隊伍換防,那名武將由於衝的靠前,卻是被氏光帶人截了下來。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氏光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問道。

“你又是何人?”武將的面甲後傳來是一少年的聲音。

“大膽,此乃北條勘解由長官大人,小子還不下跪行禮?”跟上來的柿崎晴家見此人被圍住還如此無禮,出言訓斥道。

不想,柿崎晴家話音未落,變故突生,那年輕武將突然暴起,不知何時手中撿回了自己的野太刀,揮刀向在馬上的氏光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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