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是要開始釀了嗎?」韌子好奇地問道。
葡萄院內有一個小作坊,因為叔敬儀的提前示意,早亮著燈,有專業人士等著了。其實他倆採摘得也不多,但也無妨,他們也不用釀一缸酒,少許就夠了,不過是意思意思的消遣。叔敬儀將採到的葡萄分成兩籃子,一籃子遞給了專業人士,一籃子留了下來。
韌子問道:「為什麼要分兩籃子?」
叔敬儀說:「咱們說好了要給顧曉山送禮,所以就一起釀送給顧曉山的禮物。至於我的,你採了葡萄,我就很滿足了,別的倒不要緊。」
最大的原因是叔敬儀覺得專業人士做的比較靠譜。
因為最終成品不會進入自己的消化系統,卻會進入「情敵」的消化系統,加上這個點也挺困的,叔敬儀對這瓶葡萄酒的製作算是極為潦草。韌子這麼粗枝大葉的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就這樣隨便一扔搗一會兒就齊活了?」叔敬儀說:「咱們農家自釀酒是沒那麼多講究的。」
韌子接受了這個說法。
裝罐之後,叔敬儀便和韌子離開了農舍,這個時候,天已微微亮了。
叔敬儀笑著問他:「你要回去睡個回籠覺呢?還是吃早餐?」
韌子答:「我還是回去睡覺吧。待會兒一起吃早餐,不然會讓小山哥發現了!」
「也對,那就沒有『驚喜』了。」叔敬儀朝韌子勾勾小指頭,「記得保密。」
韌子回到房間去,也沒有睡多久,就被顧曉山的敲門弄醒了。韌子被吵醒後,看了一眼時鐘,無奈地撓頭:「小山哥真的是風雨不改的早起啊!」韌子前去開門,卻見顧曉山臉色似乎有些不善。
韌子問道:「怎麼了?沒睡好嗎?」
顧曉山徑自走入了韌子的房間,露出笑容:「你出過去嗎?」
「啊?」韌子看著顧曉山優雅的微笑,卻背脊發涼,「沒、沒呀……你怎麼這麼說?」
顧曉山心頭火更旺盛:這孩子還學會騙人了!為了那個叔敬儀!
「哦?」顧曉山在韌子客房的沙發上坐下,悠閒地翹起二郎腿,「你也坐。」
韌子頭皮發麻,在沙發邊上坐下,僵硬地挺著腰板,一臉心虛。
「你昨晚答應過什麼,還記得嗎?」
韌子乾巴巴地答:「嗯,晚上不要出去。」
「嗯,我也是為了你著想。」顧曉山說話大條道理的,又嘆了口氣說,「你真有什麼事要出門,難道我也會阻攔嗎?你跟我說清楚,我還會陪著你呢!即使你不說,也犯不著對我說謊。這是不信任我的意思了?這樣豈不是叫我難過?」
韌子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自己所作所為天理難容,一時無地自容,險些就要跪地了:「不、不是這樣的!對不起啊,小山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顧曉山問道。
韌子便是不打自招:「是我想給小山哥一個驚喜,就和叔先生去摘葡萄,打算釀酒給你喝的。所以不好告訴你。」
顧曉山聽了這個說法,有些氣惱,也厭惡,不過是主要針對叔敬儀的,對於韌子的心思,他還是有點喜歡的,便說:「還費這個神呢,傻子。」
韌子洗漱一下,就和顧曉山一起去餐廳用早餐了。而叔敬儀也一早在那兒等著了。大概叔敬儀並沒有回去睡回籠覺,所以來得早。
顧曉山笑道:「叔總起得好早,該不會等很久了吧?」
「不會,不會,我才剛起。」叔敬儀招呼兩位客人落座。傭人也開始給擺上了早餐。
韌子埋頭用黃油塗吐司,不敢抬起頭來,總覺得很心虛——無論是對顧曉山還是對叔敬儀。叔敬儀便和顧曉山輕鬆地聊起天來:「那待會兒你們要留下午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