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韌子下意識地道歉,「我就想著……」想著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只能用套句了:「我想著我爸……他應該惦記我了。」
顧曉山一笑:「你和我約會的時候想你爸?你是小學生嗎?」
「我……」韌子挺語塞的。
顧曉山說:「你叫我『潔身自好』,什麼意思?」
韌子臉也紅了,便又用粗魯的語氣說話:「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你沒讀過書嗎?」
「讀過,讀過,我只是怕你不放心。」顧曉山伸手握住韌子的肩,說,「我不是說了,我被你打過記號了,你還不放心?」
韌子想起那個吻,又是羞澀,又是埋怨自己沒出息,這麼點一下嘴唇就害羞心悸成這個樣子,要真那個什麼幹嘛了,豈不是當場昇天?
明明在那個「2028」的夢裡的時候也沒這麼樣的!
果然,夢境就是夢境,和真實還是不一樣的。
韌子便粗著嗓子說:「知道了,放心了!」
說著,他便晃了晃肩膀,意圖把顧曉山握住他雙肩的手給甩開。他現在讓顧曉山的觸碰弄得神魂大亂,下意識地就要躲避。
「可是,我還沒給你打記號。」顧曉山說——他的手也如韌子的願不再握住韌子的肩膀,左手卻握住了韌子的下巴,使他揚起了臉。這樣倒是很方便的,顧曉山低下頭,就輕易地吻住了韌子的嘴唇。
顯然,顧曉山不打算像韌子那樣蜻蜓點水就點到即止。舌頭頗為靈活地撬開了韌子的唇,輕易進犯。大約是來勢過於洶洶,韌子不自覺地往後退,卻驚覺後頸被顧曉山的右手扣住了,像是他指掌間的玩物,哪兒都逃不了。
晚風,依舊是綿綿的。
顧曉山的唇離開的時候,清涼的晚風終於送入了韌子的鼻腔裡。韌子終於從滿是顧曉山氣息的熱吻裡解脫,但腮幫依舊是紅彤彤的,像他被吮吻過許久的唇一樣。
韌子吸了一口氣,彷彿將顧曉山最後留下的氣息都吞進去了,口腔裡彷彿也沾染上那淡淡的菸草味。
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甚至覺得若剛剛顧曉山不放開,他自己要缺氧了,要昏厥了,要成為第一個被王子吻死的幸運兒。
顧曉山忽又伸手摟住了韌子,下巴蹭了蹭韌子的額頭,說:「你的臉好燙。」
韌子覺得自己八輩子的臉都丟盡了,不服氣地反擊:「你也好臭,都是煙味。」
顧曉山一怔,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之中。
他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極端的抱歉:「對不起,我是知道你不喜歡煙味的。」
「呃……」韌子想說,其實也還好,我老爸每天都在家裡跟煙囪似的猛抽呢。小時候是不喜歡,現在也習慣了。
況且顧曉山那股煙味,他也覺得挺好聞的。也可能是他荷爾蒙發作的緣故,看顧曉山什麼都好,連顧曉山抽菸都能看著下三碗白米飯。
後來,顧曉山一聲不吭地把煙戒了,韌子還覺得挺可惜的。顧曉山還邀功似地說是為了韌子戒的,韌子一口氣也是不上不下,只能說寶貝兒真棒。回過頭來,韌子仔細想想,抽菸對健康也不好嘛,戒了也挺好的。
翌日,顧曉山就在老谷的設計下飛往了海島,僅僅留下了對韌子「你也要潔身自好」的訓示。
韌子看著簡訊息,不滿地嘟囔著:「還用你說?我可好得很!」話音未落,手機就響起來,韌子一按通,就聽見那頭朋友的聲音:「喂哦,韌子啊!過來一起玩耍啊!」
韌子說:「我不去!」
「為什麼啊?」
「我潔身自好!」
「這、這是讀書會啊?」
「啊?不是泳池派對嗎?酒池肉林嗎?」韌子居然還有點小失望。
居然叫韌子去讀書?這算哪門子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