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說:總裁離婚 作者:木三觀

他又想說,小山哥哪有不靠譜了?但仔細想想,根據過往記錄,還確實挺不靠譜的。老爺子說得對,小山哥和他不一樣,是個光靠魅力不用花錢就能情場得意的人,如果真的想定下來,一早定下來了。什麼「工作太忙不考慮理想情人的事兒」都是蹩腳不過的藉口,連韌子都忽悠不住。顧曉山分明就是沒玩夠,不想定下來。

更何況,小山哥也說得很明白了,不喜歡他這個型別,嫌他蠢。

韌子這麼一想,發現自己這段戀情是無望的。

這直接導致的結果是,韌子人生破天荒、頭一回、前所未有、破紀錄地——失眠。

輾轉反側,寤寐思服——驀然回首,燈火闌珊——韌子以前讀書時死記硬背填鴨塞腦子裡的詩詞忽然冒出頭來。這些飽含深意的字句,像是埋在了泥土之下的種子,被春`心鼓動、春風一吹,露出了尖尖的嫩綠的苗頭。叫他的心,既痛且癢。

韌子睡不著了,反而有了憑欄獨坐的雅緻。他以前還吐槽,古代的詩人是什麼毛病,大半夜的憑欄看月亮呢!現在他也毛病起來了,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天上圓圓滿滿的大月亮,他自己的心卻缺了一大塊。

「難受。」韌子摸著胸膛說,「太特麼難受。」

韌子正長吁短嘆的時候,餘光發現了一點紅色的光芒。他一扭頭,就發現光源乃是雪茄,是他老爸在隔壁房的陽臺抽菸呢。韌子扶著欄杆,朝他老爸房間的陽臺喊:「老爸,您也睡不著啊?」他老爸看見了韌子了,便氣呼呼地說:「你說我為啥睡不著呢?」韌子頓時就蔫了,不好說話。鬱老爺又說:「你咋還不睡啊?玩什麼遊戲?」韌子辯解說:「我沒玩遊戲,我思春呢。」鬱老爺一聽,頭更痛了:「嗎呀,這倒黴孩子居然睡不著?問題真大條了。」

韌子的反常行為一直持續著,連續好幾晚沒睡好覺,白天也沒精神。以前是從沒見他這樣的。鬱老爺看著也挺心疼的,尋思著怎麼讓韌子高興些。鬱老爺便翻起了韌子的SNS號,看他上個月一條發的,說想吃巴黎某家甜品店的馬卡龍,但最近沒得去法國,嘴饞著。鬱老爺立即招呼了管家來,說:「快給我空運這個馬卡龍!」管家說:「這個呀,上個月月底的時候,顧少爺就送來了。二少爺都吃得不想吃了。」鬱老爺一怔,又想了想:「那、那之前那個韌子說喜歡那個什麼跑車來著?過關過不了的,也處理了嗎?」管家說:「那個呀,顧少爺也處理了,那跑車現在已經過了海關很久了,正在咱們車庫裡躺著呢。」鬱老爺一下火氣就起來了:「艹,這倒黴孩子!那還有什麼咱們二少爺喜歡的?」管家犯難了:「二少爺喜歡啥,他自己都會弄。他沒法子弄的,顧少爺都會送的。二少爺沒什麼缺的。」

鬱老爺氣死了:「這傻子,就是被這些小恩小惠收買了!趕緊都扔掉!」管家一怔:「三哈也是顧少爺送的,也扔掉嗎?」鬱老爺也怔住了,冷靜下來,尋思半晌,突然發現不對:「顧家那小子平常摳門得要死啊,他送那麼多東西給咱傻兒子做什麼?」管家也未解其意,只說:「而且價值倒不說,最難得的是,樣樣都是當時咱們二少爺最想要的。可見是用了心思。真是良友啊。」鬱老爺哼哼不發言。

鬱韞韜現在和智宣同居,處於週末才會回家一次的狀態。這也是沒什麼的,鬱老爺子偶爾還叫鬱韞韜把智宣一起帶回來過週末。一開始智宣還挺怕老爺子的,現在也知道老爺子刀子嘴豆腐心,但還是不太喜歡過來,因為即使明知老爺子是豆腐心,可他也實在不想挨那刀子嘴。

鬱韞韜這週末回家,就發現弟弟不對勁了。他問了一下管家怎麼回事,管家就說:「二少爺昨天夜裡著涼了,今天起來發燒。」鬱韞韜就只以為韌子是發燒了所以沒精神。他卻不知道,韌子好幾天沒吃好飯、睡好覺,晚上在陽臺坐著,結果昨晚風大,給他冷壞了。

不過這也夠讓鬱韞韜擔心的,畢竟韌子很少生病。

很少發燒的人,一旦燒起來,病勢都比較纏綿。

鬱韞韜便問看了醫生沒有,醫生怎麼說,聽見醫生說問題不大,也算放心些了。鬱老爺坐在一旁,一臉憂慮的,滿腹心事,又覺得不好跟鬱韞韜說,便悶悶的。鬱韞韜以為鬱老爺只是擔心寶貝幼子的病,便開玩笑活躍氣氛:「我瞧他怎麼這兩天那麼安靜呢,敢情是病了!我看這樣也好,叫他消停些。過兩天等他好了,又活蹦亂跳,讓人煩的。」鬱老爺便說:「他還能消停呀?總不能讓人省心!」

老爺子原本想說「他要是能學學你就好了」,可一想「他現在不就是學你搞基了麼」,又是一陣火氣的,便不言語了。這老爺子不說話啊,室內的氣氛又僵硬起來。鬱韞韜其實也不是多愛說話的人,在外面氣氛多尷尬他都OK,可回到家裡還是得他做晚輩的調節調節氣氛,便又沒話找話地說:「嗯,顧曉山是不是不知道他病了?」老爺子聽見「顧曉山」就抬起眼皮:「哦?怎麼說?」鬱韞韜便道:「他要知道韌子病了,他準會來看看的呀。」老爺子哼哼:「憑啥呀?他倆就那麼好?」鬱韞韜笑了:「他倆還不好啊?」

鬱老爺卻滿心的不滿意:「這那麼好,那顧曉山還從小就坑咱韌子呢?」鬱韞韜點頭:「那是,我也覺得顧曉山不怎麼樣。」鬱老爺又不滿意了:「誒,說什麼話呢?這小子還是我看著長大的,聰明能幹,有啥不好的?」鬱韞韜說話向來直接:「他這人呢,精打細算,太摳,和他做生意,煩死。」鬱老爺便道:「他摳他的,關你什麼事?」鬱韞韜卻道:「他摳他的,這也罷了。就是他心眼兒太多,你不仔細著些,就被他給佔了便宜也不知道。之前韌子管公司的時候不正是這樣嗎?」鬱老爺只說:「那是,他確實愛動歪腦筋。膽兒也肥。跟他老爸一個樣。但其實真跟他處成朋友了,還是很靠得住的。你看我這麼多年過來,身邊朋友還能少了麼?多少『老實人』都是背後捅刀子的。到這把年紀,信得過的朋友反而就人稱『老狐狸』的老顧一個了。」

「是的。」鬱韞韜點頭,但實際上鬱韞韜也不太看得慣顧世伯的作風。畢竟這顧曉山是深得顧老爺真傳的,奸猾不可控。鬱老爺看著鬱韞韜的表情,試探性地說:「唉,你說要咱韌子是個女的,跟顧曉山青梅竹馬的,也還行哈?」鬱韞韜瞪大眼睛:「這不好吧?顧曉山是GAY啊。」鬱老爺怔了怔,說:「嗯,那要顧曉山是個女的……」鬱韞韜又擺手:「那也不成。」鬱老爺問:「怎麼又不成了?」鬱韞韜答:「那韌子還是得被欺負死。」鬱老爺便道:「咱這孩子跟誰在一起能不被欺負啊?」

鬱韞韜並無把鬱老爺這話放心上,大概鬱韞韜根本想象不到前些天還狂追女模特的弟弟突然變彎,他也很難想象心大似太平洋的弟弟會為情所困還害相思病。就算他親眼目睹韌子半夜憑欄唸詩,也不會覺得他得了相思,只會立即請法師來為韌子驅邪。

韌子躺床上一臉抑鬱的,也夠讓人吃驚了。老爺子像想明白了什麼,走到了韌子的房間裡,在他床邊坐下,說道:「你把自己弄成個林黛玉?那還不如鼓起勇氣去追他啊!」韌子撐起身來,說:「什麼意思啊?你不說我不該追嗎?我一追他,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也想清楚了,您說得太對了!我以往追不上的、追上了又分手的那些,每個都沒來往了。這是真的。我可不想和小山哥沒來往了。」說著,韌子鼻頭髮酸:「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偶爾還能到他家住著,他還樂意給我做飯呢。四捨五入,也跟結婚差不多了。」老爺子卻說:「四捨五入個屁,你自己硬自己的,這叫結婚嗎?這叫守寡!可長點志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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