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說:總裁離婚 作者:木三觀

韌子只能當作顧曉山是支援自己了,也不生氣了。而顧曉山也確實挺忙的,這兩天瘋狂加班,過兩天就去拎包出差了。臨行前的一晚,顧曉山忽然問了韌子一句:「你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韌子光聽這句話,就眼眶發紅:「確實不太記得。」說著,韌子又鼻頭髮酸:「我是不是很沒良心?」顧曉山笑了:「沒,我也不記得。」

之後,顧曉山就趕飛機去了,出差的幾天也沒聯絡韌子。韌子挺忐忑的,想給顧曉山發資訊,又怕讓顧曉山再次聯想到「煩人的女朋友」,於是旁敲側擊地給徐芸芸發資訊,說:「顧總這兩天心情不好吧?」徐芸芸回答得很含糊。韌子終於覺得挺不妥的,於是藉機約黑仔出來吃飯。黑仔是開會所的,訊息很靈通的。韌子在席間又問黑仔說:「小山哥這幾天是不是有問題啊。」黑仔答:「那必須啊,親媽死了不有問題啊。」韌子大驚失色:「你說什麼?!」黑仔也大驚失色:「啊?你不知道啊?」

韌子終於體會到「好朋友出了事不告訴你,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巨大失落感了。

他更加自責,感到自己之前的舉動傷害了小山哥,同時也很擔心小山哥現在會不會很難過。他回去就撥通了老爺子電話,問道:「爸,你知道嗎?原來小山哥的母親過世了!」鬱老爺大驚:「啊?什麼?你現在才知道嗎?」韌子也大驚:「啊?什麼?您也一早知道了嗎?」鬱老爺大驚:「當然啊!不然呢!所以我才叫你去他那兒住啊!多多安慰他,陪伴他啊!」

韌子透過鬱老爺的訊息才得知,這兩天顧曉山不是出差了,是奔喪去了。而前兩天顧曉山忙得腳不沾地,也與此有關。

鬱老爺覺得挺怪的:「你倆不是挺好的麼?你不還住他那兒?他沒跟你說過一個字兒嗎?」韌子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真沒有。」鬱老爺想了想,便說:「嗯,既然如此,你也當不知道吧。」韌子忍不住反駁:「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當不知道?」鬱老爺便勸說:「既然你都去到他家那兒待著,天天跟他處著,他都不告訴你,就證明他沒想跟你說,也不想跟你聊這件事。你硬湊過去,不是找不痛快嗎?」韌子的心更揪起來了:「那也不成,他現在肯定很孤單,我得找他去!」鬱老爺罵:「他那個短命老母靈堂那兒幾百號人擠著搶遺產呢,孤單個屁啊!」韌子忍不住責怪道:「老爸,你怎麼這麼說話,對死者不敬。」鬱老爺便道:「我就是罵她!咬我呀!」韌子倒是噎住了。鬱老爺又說:「你又不瞭解顧家的事,我勸你別去攙和。別看顧曉山那小子老是笑嘻嘻的,內裡心思不知多重。你別鬧他了。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韌子思考一番,覺得自己就是聽了父親的話,才沒第一時間跟顧曉山坦白性向,搞得顧曉山不愉快的。他又想,如果他當初第一時間跟顧曉山出櫃了,說不定顧曉山也會「投桃報李」,跟他敞開心扉談論喪母之痛。不至於弄得今天這樣,有了隔閡了,反而說不上話。

所以,韌子決定放棄父親那套「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得到你猜什麼」的技術流套路,打算追求本心,用真誠打動小山哥。

於是,韌子從訊息靈通的黑仔那兒打聽到喪禮的地址,便踏上了尋找真愛之旅——嗯,歷時兩小時的尋愛之旅。因為,高鐵真的很快嘛。

韌子下了高鐵之後,沒走兩步就接到了鬱老爺的電話。韌子挺心虛的,但還是接了電話,只是沒說自己在哪。然而,他不說,鬱老爺也知道了,就罵他:「叫你別去,你偏要去是吧!」韌子訥訥道:「你……你、你怎麼知道?」鬱老爺大聲答:「你買票刷的我的副卡!」韌子一愣:「啊。是哦。」鬱老爺嘆了口氣,說:「你既然去了,我也少不得跟你說兩句,免得你去到出言不慎,得罪人了。」韌子挺不服氣的:「那兒是喪禮,我再不會做人,也不至於在喪禮上不講禮貌吧。」鬱老爺便道:「你知道顧曉山的短命老母是誰嗎?」

事實上,韌子實在不太瞭解顧曉山的生母是何許人也。

韌子實在也是從未見過顧曉山母親,只知道顧曉山父母很早就離婚了,並且老死不相往來。他心中也是充滿好奇的,自然很想聽鬱老爺說。鬱老爺卻不打算說,只是掛了電話,隨後給韌子的郵箱發了資料。韌子開啟電子郵箱,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則剪報的電子版,剪報上的圖片最為吸引的目光的是一個女人的獨照——算得上極為美貌了,和顧曉山、顧曉霧都有些微妙的相似。看年份,這報道已經很久遠了,是顧老爺、鬱老爺年輕那會兒的事情。報紙標題也很觸目《唐果果私人會所幽會情郎,顧名:純屬造謠,信任妻子》,韌子皺起眉,手指往下滑,看到下一個標題《唐果果與猛男開`房被拍,顧名拒絕回應》,再下來是《唐果果孕期出軌,感染梅毒》,《梅毒孕婦唐果果順利分娩,女兒健康無感染》,《顧名起訴離婚,稱唐果果家暴兒子》,接著一篇就是《唐果果拒絕離婚,抱五歲兒子跳海》,最後是《顧名天價離婚,唐果果分走十億身家》。

韌子看得目瞪口呆,似乎也找到了顧曉山拒絕去海邊度假、平時也很少游泳的原因。縱觀這封郵件的內容沒別的,就是這幾則剪報。顯然,鬱老爺非常憎惡唐果果,關於她的事,一個字都不想說。

韌子到了喪禮所在地,才發現鬱老爺說唐果果靈堂一定擠滿爭遺產的人不是誇張的。按唐果果這種玩得沒下限又不做安全措施的風格,私生子女真的是一籮筐都不夠裝的。唐果果的豪宅矗立著鐵柵欄,外頭圍著一堆人叫嚷,有的說自己是唐果果的前夫,有的說自己是唐果果的子女,也有的不求財產,是好事的記者,甚至還有她的仇人來放鞭炮慶祝,叫叫嚷嚷,噼噼啦啦,場面好不熱鬧。

為了阻止這些人進入,鐵柵欄外站著好些凶神惡煞的警衛。韌子這才發現自己恐怕很難進入這座守衛森嚴的宅子。韌子想到剛剛看的那些報道,不得不承認顧家和這位夫人的關係真的是很複雜,他貿然衝過來,真的很容易讓人難堪。卻不想,鬱老爺又發資訊來告訴他:「你打電話給顧曉山吧,我跟他說了,是我叫你來弔唁的。」看著這條簡訊,韌子也算放下心頭大石,終於毫無負擔地給顧曉山打了電話。

顧曉山那邊顯然在忙,叫他從側門入,並派了徐芸芸來接他。

徐芸芸看見韌子的時候,臉露職業微笑:「真難為你這麼遠的來了。辛苦了,韌總,我幫您拿行李吧。」韌子覺得不好意思讓女士幫忙,便堅持自己提行李,又問:「曉霧姐好像也沒來哦?」徐芸芸淡淡地答:「顧總的意思是低調一點辦事,他是一個人來的,就只有我跟著。」韌子聽了這話,不知怎的,居然還吃起了徐芸芸的醋來。卻不知徐芸芸多麼不樂意來辦這麼麻煩又不討巧的事兒。

徐芸芸帶著韌子去了靈堂。唐宅的靈堂和以往韌子參加過的都不一樣,並非純白,而是按照唐果果遺願弄成了五彩繽紛的糖果色,牆紙還有巨大的棒棒糖圖案,上面寫滿藝術體的「I love Candy!」,Candy就是唐果果的英文名。唐果果的遺體放在了童話風的水晶棺材裡,四周擺滿豔麗的鮮花,鮮花上掛著一個牌子,是唐果果手寫的「Babe, don't ever cry for me」。

顯然,也沒有任何人為她而哭泣。她的親屬都心懷鬼胎,臉上寫滿算計。遲鈍如韌子都看得出他們不懷好意。顧曉山也是坐在賓客的席位上,身著黑白,神情肅穆,胸前別了一朵雪白的玫瑰。看見韌子來了,顧曉山朝他微微點頭,並不多言語。

韌子拘謹而尷尬地跟唐果果的遺體鞠躬告別,然後退到了顧曉山的身旁。顧曉山默默看他一眼,眼神裡是鮮見的疏離。韌子的心也拔涼拔涼的:老爸說得對,我來了,他不高興了。

禮畢,顧曉山也是一語不發地站起來,插著口袋徑自離開了靈堂。韌子趕緊追在他身後。徐芸芸在外頭候著,攔住了韌子,笑道:「接下來是隻有和唐女士有血緣關係的人才能參與的儀式。」韌子愣了愣,有些尷尬地點頭:「嗯。」

韌子在宅子裡找個無人角落裡待著,忍不住給老爸打電話,說:「小山哥還真的沒怎麼理我。」鬱老爺說:「叫了你別去,你非要去。」韌子又說:「唉,我還沒見過他那麼冷淡的。」鬱老爺冷笑說:「不然呢?還要他跟你笑呵呵說『誒,今兒您來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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