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俊夫一臉愧疚地說:“張守白出事了,我要負全部責任,這是中島信一大尉對我的懲戒。”
他除了在劉炳元面前露出過猙獰面目外,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他戴著眼鏡,不像其他日本人那個壯實,顯得斯文。
胡孝民安慰道:“張守白出事了?這跟秋田君又有什麼關係呢?據我所知,不是劉炳元在負責麼?”
他很疑惑,自己才剛接到訊息,秋田俊夫的訊息怎麼也這麼靈通?
秋田俊夫嘆息著說:“劉炳元只是聽我之令行事罷了。”
胡孝民自責地說:“其實此事我也有責任,畢竟劉炳元是我情報處的人。”
秋田俊夫誠懇地說:“胡桑不用自責,此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今天來,是特意來道歉的。張守白的事情,沒有與情報處溝通好,導致你我之間出現誤會。”
胡孝民連忙說:“張守白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們之間不存在誤會,過去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秋田俊夫問:“胡桑不怪我?”
胡孝民也很誠懇地說:“我從來沒有怪過秋田君,只是覺得,之前沒能配合好秋田君的工作,總覺得內疚不安呢。”
秋田俊夫大笑,但臉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胡桑,以後我們是朋友,你的工作我會大力支援。”
胡孝民喜形於色:“多謝秋田君。”
秋田俊夫拿出自己之前認為是絕密的計劃,雙手遞給胡孝民:“這是移花接木的計劃,請胡桑過目。”
胡孝民連忙雙手接過:“不敢。”
這是用日文寫的,並不影響他的閱讀。正如他之前的猜測,張守白是主動投靠日偽,如果不是他知道了訊息,這個移花接木計劃真有可能成功。
秋田俊夫緊握著拳頭:“我們十個人,到達貴州後,就被軍統槍斃了。十名帝國精英啊,就這麼沒了,軍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張守白必須為他們陪葬!”
胡孝民一邊看著材料,隨口問道:“秋田君,我能問一下嗎,這個情報是從哪裡來的?”
秋田俊夫猶豫了一下,馬上改口:“我在……我在軍統還有其他情報來源。”
他可以與胡孝民表面做朋友,也可以過來“真誠”的道歉,但心裡依然不會相信胡孝民。所有中國人,都不值得信任。
胡孝民合上材料,問:“張守白呢?”
他知道張守白到重慶後就死了,可聽秋田俊夫的意思,並不知道張守白已死,否則不會有“陪葬”一說。
秋田俊夫搖了搖頭:“他去了重慶,目前下落不明。”
胡孝民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果秋田君需要,我可以派人潛入重慶,將張守白的人頭帶回來!”
張守白已經死了,他接下這個任務,還沒開始就已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