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雷大雨小 遼地南北(2 / 3)

到了這時候,誰也不管這馬匹的疲憊死活了,上馬之後拼命的催打馬匹,讓馬匹前行,這麼不管不顧的使用馬匹,他們的坐騎都是支援不住了,跑到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是有馬直接累死在奔跑的路途中。

跑到天黑的時候,地面上的震動終於是停了下來,這大股的騎兵晚上也要休息和整隊,讓察哈爾部出來的這些女真八旗尷尬的是,他們的馬匹也要休息了,如果不休息,第二天他們就要走回察哈爾部。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這名都統已經能看見後面漫天的煙塵,雙方的距離更拉近了。

總算是回到了察哈爾部之中,可此時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時辰,這名都統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把察哈爾汗,名義上草原上血統最高貴的繼承人額哲帶到滿清的轄地去,有這個名份在,一切都好說。

沒想到的是,這邊的千餘名女真旗丁還沒有召集齊,卻有人來告訴他,察哈爾汗額哲率領百餘騎兵剛剛趁亂跑了,或許就是去投奔那邊的蒙古大部落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女真都統,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軟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身邊的親兵一邊七手八腳的把他攙扶起來,一邊安排人去追擊,卻被那名女真都統有氣無力的叫住,開口說道:

“跑了那小王子,咱們回盛京也是個活剮的命,丟了察哈爾,回去以後也討不著好處,召集兵馬和對面的人拼了吧!!”

察哈爾部在滿清掌握中的意義不光是這一支蒙古部落的人口和牲畜,還有草原大權的法統所在,享有這個權利的額哲儘管是個傀儡,可他就和中原的傳國玉璽一樣,那是個象徵,滿清韃虜現在有些命令還是以這位小王子的名義發出去的,丟失了這麼重要的人物,這名女真都統自知不會有什麼善了了。

原來的察哈爾部在滿清連續的打擊下早就是煙消雲散,眼下這個部落是滿清用許多小部落湊起來的。

所以召集出戰的軍隊,居然也能有四千左右的騎兵,讓那名都統跳腳大罵的是,額哲把自己的老婆和母親都給丟在了這個金帳所在,只帶著自己的兩個小兒子和一干親信跑到了對面去。

這位小王子也不是傻子,在這裡他是女真人的傀儡,對面是土默特部,那可是當年察哈爾分出去的右三萬戶,自己去那裡當傀儡,肯定要比在這邊強很多,而且或許會有重新翻盤的一天,何去何從,很容易取捨。

等這名女真都統把四千多名騎兵拉出來的時候,土默特部的騎兵大隊距離這察哈爾的金帳所在不過是四百步左右了。

漫天的煙塵也已經是沉澱了下來,草原上也是安靜異常,可這種安靜卻是代表著不詳和死亡。

看著對面有些散亂,鬧哄哄的樣子,許多牧民擁在前面,這的確是牧民的騎兵,遠看著約莫有萬人,這是土默特部的大隊,女真都統率領著千餘女真旗丁和幾千沒有跑的騎兵從科爾沁的金帳所在跑了出來列陣。

稍一停頓,一名騎兵躍馬出陣,朝著土默特那邊大陣跑去,邊跑邊把手中的皮帽摘下來,在手中揮舞,這是草原上的成規,這名騎兵是使者,對方要是遵守禮節的話,則不能射殺或者是阻擊。

那名騎兵跑到了土默特大陣前幾十步,扯著嗓子大喊道:

“土默特部是察哈爾部的臣子,土默特部的臺吉是察哈爾汗的封賞,而今來背信棄義的攻打,這樣的行為會遭到長生天的懲罰,佛爺也會降罪給你們!!”

土默特部的大陣寂靜無聲,在後列偶爾卻有幾聲鬨笑傳來,察哈爾這邊派出的騎兵嚥了口吐沫,平日裡喊出這樣的話來,只要是草原上的部落,就算是不反應,也要有很大的騷動和混亂,這種安靜卻不常見。

無奈之下,這名使者只得是扯著嗓子又喊道:

“這裡已經是大清國的地盤,在偉大的博格達·徹辰汗的庇佑之下,你們貿然的攻擊,就是觸犯博格達·徹辰汗的權威,你們抵擋得住大清的勇士嗎?”

喊話都是用蒙語喊出來的,在第一排穿著個皮袍子的張坤對對方的話聽懂了一部分,有些納悶的問身邊一名蒙古的千戶:

“這博格達·徹辰汗到底是什麼汗,那個部落的?”

那名土默特部的千戶心中苦笑,不過還是躬身回答道:

“回大人的話,博格達·徹辰汗是八年前,漠南蒙古十六部四十九汗在瀋陽給清國皇帝皇太極上的尊號,說是努爾哈赤的先祖是當年的大明建州左衛指揮的猛哥帖木兒,也是貴人的後裔,所以得了這個號。”

這千戶漢話說的不錯,要不然也不能被安排在張坤的身邊,不過介紹的倒是清楚,可這關係倒是讓張坤稀裡糊塗,壓根不明白,草原上的蒙古各個部落最重血統,如果生為貴人,那子子孫孫都是貴人,這皇太極東拉西扯的也是貴人的後裔,所以有做蒙古人大汗的權利。

張坤聽明白的就是這清國皇帝皇太極,稍一琢磨,就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開口罵道:

“不就是韃子的皇帝嗎,說皇太極不就明白了,搞這麼多沒用的。”

他倒是沒有理會,這個韃子的說法把身邊的蒙古千戶也是罵了進去,張坤隨即扭頭和一名親兵說道:

“別讓這個人嘰裡呱啦的煩躁人,打下來!”

他的命令一下,立刻有在後排的三名火銃兵拿著火銃跳下馬來,裝填完彈藥,直接是在第一排的後面開火。

那名使者儘管是做足了預備,可還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弓箭射程之外,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土默特部會有打的更遠的火銃。

草原上兩軍對峙,本來劍拔弩張,但卻很是安靜,都在聽那名蒙古騎兵喊話,可這突然間的火銃打響,就看到那名使者在馬上掙扎了幾下,直接是摔了下來。

這名使者的落地好像是一個訊號,接著就是嗚嗚的號角吹響,對面的土默特部大股的騎兵開始動了起來。

看來不打是不行了,察哈爾部的這邊的女真都統臉色灰敗,可還是強作鎮靜命令四周道:

“不過是一團散沙,八旗的兵丁都聚在一起,咱們直插中軍,如果能斬殺了帶隊的萬戶那顏,這些放牧養馬的牧民肯定是潰散。”

上萬騎的一起向前,聲勢當真是驚人,何況雙方距離的這麼近,身在其中,那真是地面都在顫抖,開始時候馬匹肯定不能發力奔跑的,在前面幾排的騎兵都已經是把弓箭摘了下來,兵器也是略微檢查。

先動起來的反倒是察哈爾部的滿蒙騎兵,女真八旗的兵馬自然是聚攏成一隊,在正中前衝,兩翼則是察哈爾部中的蒙古八旗,其餘的人則是牧民的散兵,看起來聲勢倒也不是不弱。

只不過,這邊跑出百餘步的時候,那些跟隨在一旁的察哈爾散騎都是紛紛朝著戰場的兩翼跑去,這不是要攻擊敵人的側翼,而是面對這樣沉著壓過來的大軍,感覺到心驚膽戰,急忙朝著兩邊退避。

以往草原騎兵戰鬥,騎兵對沖,相隔幾百步就要放開馬匹狂奔,可這土默特部明顯是有所改進,一直是控制著馬速前進。

大隊騎兵壓住速度,小步的前行,不光是節約馬力,更加的有紀律,而且這種緩慢的行動,也讓和他們對面的敵人感覺到更大的壓力。這樣緩慢的前進,就算在馬上的拉弓射箭也會相應的有準頭。

相距一百幾十步的距離,察哈爾那邊的速度已經是達到了最快的時候,想要轉向也來不及,幾聲尖利的哨音響起,土默特部的大隊騎兵的前一二排突然從中間分開,露出了後面的鐵甲騎兵。

前面兩排穿著皮袍的輕騎變成兩隊,快馬加鞭的從兩翼把察哈爾的這些騎兵兜了起來,那名女真的都統跑在最前面,能看見對方的中軍,那些披著鐵甲的騎兵,盔甲上都是抹著泥土,讓甲冑在陽光下不會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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