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步州城城主的獨子,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小錦衣玉食的步涉是一個很講究生活品質的人,同時他的作息也極有規律。
上午矇頭大睡,中午吃過午飯後小憩一會,等養足精神了再處理他老子步千帆交予他的事。做完這些之後差不多天也就黑了下來,那時步涉便會精神抖擻的出門,直奔步州城內那個名為翠紅樓的銷金窟而去,在那裡叫上幾個姐兒,有情有趣的過上一整晚。
只要沒有特別的事,這個作息週而復始,日日如此。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在出府門之前,一個護衛遲疑著問了一句“少爺今日也要出府,是不是……”
還沒等他說完,步涉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得那護衛半邊臉都紅了。
“本少爺做事也是你能插嘴的?要不是念在你服侍了我好幾年的份上,我現在就打死你。”
本來是要準備去過美好的夜生活,心情正好的步涉卻在臨出門時被人攔了一下,這讓他心情大壞。
要不是步涉還有幾分理智,知道步千帆派給他的護衛都是人才,也是自身安全的重要屏障,步涉可不會只是給一耳光喝罵一句就完事的。
區區下人也敢逆了他步家少爺的意思,讓他心裡不痛快,可不得要讓他們用命來償。
被打的護衛低著頭不敢吭氣,他在暗罵自己嘴賤。
那步涉要出門就讓他出門唄,自己為什麼要出於他的安全考慮勸阻於他,這下好了,捱了一巴掌還被罵了一句,簡直不要太舒服。
另一個護衛目睹了整個過程,他心中的滋味很是複雜。
大家都是護衛,而且又共事了那麼久,兩人的感情不錯。見到同伴被打,另一人不免感同身受。
你步涉不就是有一個好爹麼,若是沒了步千帆,就憑你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哥們兒早就教你做人了,哪還容得你在我們面前吆五喝六的。
打罵了試圖勸阻自己的護衛,撒了氣之後的步涉照常出了步府,朝那翠紅樓而去。
其實不用那護衛說,他當然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他今天出門還真可能遇上事。
但步涉不在乎,或者準確的來說,他不以為然。
那白羽知道是我逼迫過三刀的人撤走又怎樣,知道是我讓城中的混混青皮們嚇唬那些難民,逼這些難民去幫羅伯特和達爾文造教堂的又如何,莫非他還真敢報復不成。
這裡是步州城,我爹步千帆是城主,在我家的地盤上你白羽縱然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
報復我?
哼哼,我看你是沒那個膽。
在步涉想來,白羽就算要撒氣,頂天了也就找那兩個泰西人去,根本不敢動他步涉。
上流階層之間的明爭暗鬥有著自己的規則,誰要是敢破壞這個規則會遭到所有人的群起而攻之。
步涉篤定了白羽不敢那麼做,他知道自己看似危險,實則安全得很。
“不過是一個庶子而已,縱然得到了家族部分資源的支援得以邁入仕途,他手裡也沒多少力量。他敢動我一根頭試試,看他還能不能在這步州待得住。”
臨上馬車之時,步涉還對那試圖勸阻自己的護衛施了一記蔑視之眼,弄得那麼護衛面紅耳赤,明明心裡恨得要死,還得卑躬屈膝連聲道歉,外加“公子說的是”“是小人目光短淺”等諸如此類的彩虹屁。
你明明是在盡責,明明是為他好,他卻打了你,還嘲諷了你,而你卻還得對他陪小心,這叫什麼?
這就叫憋屈。
此情此景,別說是當事人了,哪怕另一個護衛心裡也堵得不行。
我們是護衛怎麼了,我們是下人又如何,你步涉就這麼不拿我們當人?
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