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禕城靜靜地看著安之垂下眉眼的樣子,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老婆,我愛你!”
安之現在不但眼眶紅,連帶著臉也紅了,她飛快地抬眸嗔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好。”凌禕城點了點頭“那你要不要給糊糊打個電話?”
“啊?”
這個話題太正經,安之沒反應過來。
凌禕城晃了晃手機“電話,給我們的女兒,糊糊她很想你。”
安之原本已經逼回去的眼淚突然又抑制不住地湧出來。
自從那天她知道自己有女兒後,她就一直想要給糊糊打個電話。
可是她莫名的害怕,怕小傢伙不樂意,也怕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原本想找凌禕城商量來著,結果男人將她所想的事情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說出來。
“我,我可,可以嗎?”
安之哭得不停地抽泣。
來南非大半年,安之不知遭遇了多少艱難困苦,她從沒有流過一滴眼淚,成天樂呵呵的,一副積極陽光的模樣。
可凌禕城才來兩天,她一下子就變成了小哭包,動不動就哭哭啼啼。
想起來也很丟臉。
凌禕城伸手替她抹了抹眼淚“哭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安之將脖子梗了梗“我怕,怕,不可以嗎?”
“不是有我呢。”
凌禕城之前考慮到安之不習慣,沒有隨時動手動腳,現在看到她哭得不能自已,也管不了了,直接將她拉到懷裡摟住“你比糊糊還能鬧,小丫頭想你,無非就是小嘴兒念一念,你……”
安之拿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望著他,眼眶裡還含著淚,就那麼懸而未滴。
“唉!”凌禕城嘆了口氣“哭吧。”
又將自己的肩往前移了移“靠在這兒哭。”
安之“……”
由於考慮到時間差,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如果打電話回西城,那邊就是半夜三更,安之不捨得吵醒小丫頭睡覺,將迫切的心情忍了下來。
當晚,她依舊睡在隔壁的帳篷裡。
凌禕城有些感冒,怕傳染給她,也沒有厚顏無恥地去安之的帳篷蹭睡。
第二天安之早早就起床了,準確說,她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覺。
今天的村子裡有些吵吵鬧鬧的,安之頂著兩個張揚的黑眼圈在村口遇見了康泊。
“康泊,怎麼回事啊?”
安之看到村民們正匯聚在一顆粗重的麵包樹下收拾弓箭,大家喜笑顏開,一副整裝待的樣子。
康泊抓了抓頭“老酋長說你們要走了,讓村民們今天去捕點獵給你們辦一個歡送儀式,那個,安之。”他頓了頓。
“嗯?”
康泊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又飛快低下頭“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安之的鼻翼有些酸,她還會回來嗎?
這個問題,她沒敢想。
從前單身一人,她可以追逐自己的夢想,可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糊糊啊,不能只為自己活。
“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康泊聽到她的回答很明顯有些失望,但他依舊笑了笑“也好,也好,這裡的生活太艱苦,根本就不是女孩子該來的地方,還有……”
“老婆!”
兩人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將康泊的話打斷了。
安之回頭就見到凌禕城大步朝著她走來,男人身姿筆挺,氣質卓然,即便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整個人也自帶著七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