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界地,引導之始,邊境英雄墓地的上方。
帶著白麵具的梵雷站在石頭旁,注視著對面的奇怪男人。
男人穿全身鎧,看不清裡面的相貌。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盔甲的窺孔內,看不到賜福的金光。
眼中沒有光芒,梵雷判斷這是一個褪色者。
褪色者身邊沒有女巫,梵雷認為這正是適合他們鮮血王朝的褪色者。
作為鮮血王朝的王牌業務員,梵雷佔據著褪色者資源最多的地方,引誘著那些入世未深的褪色者殺死女巫,加入鮮血王朝成為血指。
梵雷清楚,讓褪色者殺自己的女巫最不靠譜。十個褪色者裡找不出一個那麼崽種的,但殺別人的女巫他們往往沒有負擔。
而他就需要這樣的血指——引起仇恨、挑起爭端的人才。
沒有女巫的褪色者,自然難以共情有女巫的褪色者,更容易變成一個冷酷的血指。
缺點就是沒有女巫褪色者很難變強,不過作為一個挑起爭端的導火索,不需要多強。
梵雷判斷這是一個人才,但卻沒有主動上前。
作為一個熟悉人心的醫師,梵雷清楚,只有被動才能顯出格調,主動拉人反而掉價。
梵雷站得筆挺,帶著玩味的眼神,神秘的面具,注視著褪色者。
他相信自己這麼神秘的人,對方一定會過來搭話。
然後梵雷就眼睜睜看著褪色者做好了四隻烤羊腿、幾十串羊肉串、一盾牌的紅燒肉、四隻烤豬蹄、四指鷹腿……
也不知道褪色者哪裡搞來的調香瓶,香料不要錢地往肉上撒,香氣瀰漫在引導之地,持續轟擊著梵雷的鼻腔。
當褪色者從海邊拖來一個三米高的魷魚,把魷魚插到附近的半月十字架上,長出來一隻砍一隻做烤魷魚腳的時候,梵雷終於忍不住了。
他騰騰騰走到褪色者身邊,指著褪色者
“你……”
“有事嗎?”褪色者看向梵雷。
隔著盔甲,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梵雷突然洩了氣,說道
“羊肉串多少錢?”
“一百盧恩一串。”褪色者回答。
即使隔著頭盔看不到,也能聽出這人掩飾不住的眉開眼笑。
作為蒙格溫王朝的精英,梵雷不缺盧恩,爽快付錢。
沿著面具的縫隙塞到嘴裡,飽滿多汁的口感和肉香完美結合,充斥在口腔中,好吃得差點讓梵雷忘了正事。
藉著客人的關係,梵雷跟這位大廚攀談起來
“你是褪色者吧?”
“什麼是褪色者?”盔甲男人反問。
“不受恩賜的人,就是褪色者。”梵雷說。
“哦,那我應該算是褪色者吧。”盔甲男人說。
“你似乎沒有女巫。”
“女巫又是什麼?”
“幫助、引導褪色者的人。”梵雷說,“她們可以把盧恩化為你的力量,助你前行。”
“哦,那這個我熟,我以前也有女巫的。”盔甲男人說。
“以前?就是說現在沒有嘍?”梵雷輕笑,“被殺了嗎?”
“理念不同,分道揚鑣了。”盔甲男人聳聳肩。
“沒有女巫很辛苦吧。”梵雷說,“不過你很幸運,你遇到了我。我叫梵雷,可以給你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