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進入結晶坑道,現這裡除了幾個腐敗眷屬沒有其他人在,心稍稍放下。
看來是中樞出問題了。
“梵雷那小子,居然賣殘次品,不能放過他——要麼就是血王朝的技術太爛。”無名咬牙切齒,把矛頭對準血王朝,騎著墜星獸往寧姆格福猛趕。
回到寧姆格福,無名又順路從海德領地的霧林穿過。
那裡有帕奇設定的第二個避難所,傳送點設在蒙流洞窟。
霧林裡同樣沒有人,也沒有戰鬥的痕跡。
兩個避難所都沒人,教堂應該還是安全的。
但無名在趕路的時候,一種淡淡的憂慮還是縈繞在心頭。
避難所沒人,可能是教堂沒事,也有可能是所有人都沒逃掉。
無名還是拋棄了這個令人不安的猜想。
他覺得鈴珠獵人應該還沒有強大到那種程度。
無名盤算著鈴珠獵人的招式。
雖然可以御劍攻擊,實力驚人,但是大劍的體型畢竟有限,能攻擊到的範圍也是有限的。
只要教堂裡的人四散奔逃,鈴珠獵人應該還是會漏下不少人。
無名撇下雜念,給自己和墜星獸又上了一個輕身的魔法,讓墜星獸跑得更快。
進入亞基爾湖,教堂便已臨近,已經可以聞到那股腥臭與淡香混雜、死亡與生命絞纏的氣息。
那是種植血薔薇的血池花圃。
無名感受到這熟悉的氣息,略略放下心來。
但等沿著亞基爾湖的崖壁爬升,無名卻沒有看到艾蕾教堂的屋頂,也沒看到那圓環形標誌。
無名傻眼了“我屋頂呢?”
他從墜星獸身上跳下,朝教堂跑過去。
跑了沒兩步,無名腳步越來越慢。
他已經看到中樞為何失靈了。
艾蕾教堂的屋頂已經消失,四根立柱塌了三根,周圍的雜草已經被燒光,漫漫白灰中,教堂內的景象一覽無遺。
往日熱鬧喧囂的教堂很安靜,幾乎可以說是死寂。
灰燼與血池的血腥味並不能掩蓋艾蕾教堂的血腥,混種與長生者的殘軀灑落一地,血液已經乾涸,蛆蟲從地上的腸子中鑽進鑽出。
無名彷彿又看到了紅獅子城、看到摩恩城的景象——遍地的屍骸與焦炭。
他漫步在一片灰燼中,辨認著屍體的身份。
咖列連同他的驢子一同被切成碎片,在地上拼出一個三叉戟的形狀。
海妲倒在血泊中,一柄混種的大柴刀插在她身旁。
但她並不是被混種所殺,亞人裁縫柏克與數名混種在海妲四周背對著圍成圈,均已戰死。
滿地的長生者已經化為焦炭融成一團,卻還沒有死,以難以察覺的幅度無聲蠕動著。
幾個凱丹傭兵的頭被砍下,他們的戰馬也被砍頭,插在傭兵的脖頸上。
教堂唯一的立柱上,一根長矛刺穿瑟濂的胸膛,將她釘在立柱上。
一切似乎都已損壞,唯一還完好的,是一圈防護障壁,以及縮在防護障壁中,始終呆滯地盯著瑟濂的託普斯。
“生了什麼?”無名問託普斯。
託普斯似乎嚇傻了,彷彿之前在風暴沙丘遇到的紅袍貴族,嘴唇顫抖著,一時卻說不出話。
“是葛瑞克。”瑟濂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