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琉諾拉僅存的一隻手緊緊攥著血刃,用拳頭捂住斷臂,跌跌撞撞返回火山官邸,淅瀝的血液向沿途揮灑,吸引了數只食腐的野狗和烏鴉。
但緊接著這些烏鴉和野狗就被一股紅色的旋風劃過,紛紛枯萎而死。
破爛不堪的龍騎士鎧甲下,原本紅潤的嘴唇因為失血而變得有些紫。
塔妮絲看到艾琉諾拉這副慘狀,也有些驚訝。
這還是頭一次,艾琉諾拉的手沒有提著目標的頭顱,而是捂住自己的斷臂。
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收起來。
熔爐騎士看到艾琉諾拉的武器,立刻提起長劍,擋在塔妮絲身前。
塔妮絲的手搭在熔爐騎士的手腕上,示意他退下。
塔妮絲起身,攙扶起艾琉諾拉。
“拿點吃的。”塔妮絲說。
熔爐騎士將火山那以叛律者製成的血食端來,遞給艾琉諾拉。
艾琉諾拉狼吞虎嚥地攝取著血肉,恢復著身上的傷勢。
“生了什麼?”塔妮絲問。
艾琉諾拉只管狼吞虎嚥,沒有回應塔妮絲的問題。
“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嗎?”塔妮絲問。
艾琉諾拉伸出手指,沾著血液,畫出一個光頭。
“帕奇?”塔妮絲愈驚訝了。
塔妮絲對帕奇的叛逃絕對不會意外,但如果這叛逃會讓艾琉諾拉變成這樣,那可就大大出塔妮絲的意料了。
“我就說我沒看錯吧。”貝納爾說,“那光頭是個高手,水平十分高的高手。”
“多高?”塔妮絲問。
“三四層樓那麼高嘍。”貝納爾說。
“而他成為了我們的敵人?”塔妮絲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貝納爾說,“艾琉諾拉不願意說話,我們也很難了解到事情的全貌。”
正說著,狄亞羅斯回來了,氣喘吁吁,渾身血汙,童孔不斷收縮放大,展現出極大的驚恐。
“生了什麼?”塔妮絲問狄亞羅斯。
狄亞羅斯喘著粗氣,將事情複述了一遍。
貝納爾聽完,點頭稱讚
“是個重情義的男人啊,很有魄力。”
塔妮絲也在回味狄亞羅斯講述的帕奇“所以他確實叛逃了?”
“母庸置疑。”狄亞羅斯確信,“那傢伙還拿我當隨從使。”
“我倒是覺得……未必。”貝納爾說。
“怎麼說?”塔妮絲問。
“戰士的直覺。”貝納爾說,“那傢伙在火山的時候,看起來畏手畏腳的,好像個沒種的慫貨。但本質上還是個戰士——狂放不羈的戰士,不能用常理揣測。他若是想再回來,一定還會回來。我們只需要歡迎即可。”
“這樣真的可以嗎?”塔妮絲說。
“想廣納天下英豪,就要有拉卡德一樣的器量。”貝納爾說,“斤斤計較這些,我們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強者。”
提到真正的強者,艾琉諾拉突然不動了。
不過看到空空的盤子,也可能是吃飽了。
她撲向了狄亞羅斯,舔舐著濺狄亞羅斯滿身的已經凝固的血塊。
“誒?這是做什麼?我可是霍斯勞,不是隨便的男人……”
狄亞羅斯一時沒反應過來,無力地推搡著艾琉諾拉,臉上卻抑制不住地笑。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艾琉諾拉舔舐完他身上的血汙,開始上嘴啃食,狄亞羅斯的小臂很快就沒了一半。
狄亞羅斯驚恐地尖叫,用力推開艾琉諾拉,驚叫著跑了出去。
見狄亞羅斯跑了,艾琉諾拉盯上了塔妮絲。
熔爐騎士立刻將大角盾擋在塔妮絲身前,警惕地看著她。
貝納爾也將手中大錘頓在地上
“我勸你理智一些,不要這樣無謂的樹敵,我們的敵人是黃金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