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了!
步涉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臉上的痛比不上心裡的火,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打過,半張臉都被劉糖給踹爛了,滿嘴的牙也掉了一大半。可是這痛因為太過劇烈反倒感覺不太出來,倒是當眾被人打臉的屈辱充斥了心間,讓步涉變成了一隻受傷的小獸,吚吚嗚嗚的嘶吼個不停。
可是,這時候誰還去管他。
大家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那一襲黑衣的女子竟說出要殺了步涉的話。
無疑,這在所有聽到的人心裡炸了個驚雷。
要知道步涉可是城主步千帆的獨子,誰失心瘋了敢說殺了步涉,怕不是想被步千帆殺全家哦。
可偏偏就有人頭鐵,硬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了那樣的話。相比之下,劉糖之前踹爛了步涉半邊臉的行為反倒不那麼讓人奇怪了。
膽子這麼大的人要是不敢對步涉動手,那才叫怪事。
“敢說我是刁民,敢踹我,你這個賤婢,我要殺你全家!”
步涉吚吚嗚嗚的吼叫著,雖然他此時口齒不清,但這裡可有不少靈師,他們對步涉的話還是能分辨清楚的。
“不知死活的東西。”
劉糖眼中寒光一閃,一隻腳抬起後重重踏下。
咔擦!
步涉大張著嘴,想要叫喚卻因為太過疼痛而叫不出來,只能瞪著一雙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的眼睛看著劉糖踩碎了自己左手的腳。
“嘖嘖嘖……”白羽連連搖頭,“這又是何苦。”
從劉糖踩下時的聲音以及步涉手掌變形的程度來看,他的左手手骨已被踩得粉碎,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治好。要是尋不到合適的方法,步涉的左手算是徹底廢了。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如此劇痛之下步涉竟然還沒昏過去,看得出這小子的身體承受力也算不弱。
想想也對,再怎麼說他也是步千帆的獨子,後者不可能對步涉一點培養也沒有。只是由於步涉平時表現得太紈絝,大家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
縱然忌憚戴宗,高大強這時卻也不能不出聲了。
要是他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對步涉施暴而不做理會,等到步千帆回來後可沒他好果子吃。步千帆既然能弄掉過三刀,誰能保證他不會對高大強下手?
“白督察使,縱然步公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你這麼做也過分了。”
高大強說話的時候衝自己的心腹使了個眼色,後者悄悄的打著手勢,讓城衛軍調轉了槍頭,將一支支上了弦的利箭對準了白羽。
白羽看了看高大強,又見府衙的捕快中有眼色人搬出了一張座椅,正抬了出來放到自己馬車前。
看他們的意思,是想讓白羽踩著著座椅下車來。
儘管捕快們是第一次見白羽,也未曾與白羽說上句話,可這並不妨礙他們表達對白羽的善意。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步涉欺他們太甚,他們都打算豁出命去絕望的反抗一下,縱然殞命也不願死得窩囊。白羽在緊要關頭出現,並且還狠狠的教訓了步涉,立刻就贏得了他們的好感,讓這些捕快把白羽當作了自己人。
毫不誇張的說,在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下,白羽於步州捕快們的心裡比過三刀的形象都還要好,還要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