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平凡夜 絲質麻衣

小說:落雨涼風 作者:金鉤金笛

面對檸檬的恐嚇,冰靈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拉著檸檬的衣角,耷拉著小腦袋求饒道“不要啦,檸檬姐,我下次注意就是了。不要這樣啦。”說完這句話,冰靈不自覺地用另一隻手捂住嘴,驚訝自己在檸檬面前怎麼又表現地如此姿態,明明自己的身份和實力比檸檬高出不知道多少,自己怎麼對檸檬一丁點兒的抵抗力都沒有,剛剛還暗自誓不要這麼窩囊的,可是自己在檸檬面前就是這麼不聽使喚。冰靈懊惱的同時又無可奈何,只好暫且放下,乖乖地跟在檸檬身後。

檸檬聽到冰靈認慫,吃飽後心情大好,也不與冰靈計較,溫柔道“丫頭,跟你說笑啦,不過現在我們去哪裡呢?”

冰靈老成道“隨便逛逛嘍,反正天也黑了,總有地方落腳,看看這夜裡的嶺南城有沒有什麼新奇的地方。”

“好吧,那就隨便溜溜。”說著,檸檬和冰靈步伐輕盈往城裡走去。

檸檬和冰靈走後,完全沒有在意剛剛自己在小飯館裡生的事情,不過說者無心,聽著有意,檸檬和冰靈的一言一行,早就被有心人記在心裡,變成一張張情報飛往城中的各處。而飯館中的店小二看見檸檬和冰靈走遠,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拿起桌上的水就往嘴裡灌。喝完水後,店小二無力地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小命保住了,還好沒有出什麼差池,否則現在估計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店小二還沒緩過勁來,身後沉悶的一聲“哼”,又把店小二從板凳上嚇得蹦了起來,以為冰靈又折返回來找茬,轉身一看是掌櫃的,好險沒罵出聲,憑白瞎“哼哼”什麼,這是要嚇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啊。不過,掌櫃的可沒有給店小二反應的機會,反手就是一記嘎嘣脆。掌櫃的氣急道“狗蛋,你是真傻了,誰讓你把這也拿出來的,趕緊收起來,你這是害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啊”。

店小二那裡有躲閃的機會,只聽“哎呦”一聲,店小二捂著頭不敢說話,看著掌櫃所指的“三夜玲紅晚”,突然想起這是要獻給幫主夫人的,又想起幫主夫人那狠戾的手段,後背的冷汗直流,拿起桌上的靈果就往庫房跑去。掌櫃看見狗蛋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雙眼渾濁,不知是福是禍,趕忙回賬房安排一應事宜。

先前店中其貌不揚的福男子混身躲在黑袍裡,急衝衝地穿梭於小巷中···城中各大勢力得知嶺南城驚現“三夜玲紅晚”都沸騰了,暗自較勁謀劃,想來今夜將會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檸檬抱著嫣兒和冰靈在街道上晃悠著,嶺南城中的夜色靜好,沒有丁點兒的嘈雜,安安靜靜地像只懶貓蜷縮在燕玲山脈的角落裡,街道上偶爾有依稀的燭光映襯,使得整座城池充滿了神秘感。絲絲微風吹動,帶起了裙襬,檸檬稚嫩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是雙眼有些迷離。檸檬印象中的俗世街道僅是在上京城昏迷中那幾個模糊的片段,時間不長,但在記憶中最深刻的莫過於那一個個高掛的紅燈籠。此時,檸檬走在嶺南城的街道上又是一番別樣的感受,身上的枷鎖未成破去,但也輕了些,唯獨對冰糖的下落耿耿於懷,幾十萬年的情愫又要在眼中蔓延。

恰在此時,一聲沉悶的“吱呀”聲,把檸檬從迷離中喚醒。聞聲望去,看見一個打扮矯捷的女子從門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另一個衣著整齊的婦人,只聽婦人說道“姑娘慢走,衣衫還有何不妥之處儘管來小店找我”。

女子並未轉身,簡單留下一個字“好”,便離開了。婦人目送女子離開,站在門前輕輕錘打自己的肩膀,準備關門歇業。眼尖的冰靈拉著檸檬的衣角,快步上前說道“喂,別關門,我們還有事找你”。

檸檬聽到冰靈這樣說,一頭霧水,會有什麼事找她。正當檸檬疑惑的時候,冰靈又說道“快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姐姐的衣衫,來個幾十套。”

聽到冰靈財大氣粗的喊話,婦人身形才停住,仔細瞧瞧了冰靈兩人的打扮,殷勤地開口道“來來來,兩位趕巧了,剛好給老主顧訂製衣衫,還未打烊,進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小店雖小,但款式齊全,總會有你們喜歡的。”

檸檬被冰靈拉著走進店裡,才晃過神來。婦人熱情道“隨便看看,不著急,時辰尚早,有什麼要求儘管和我說。”

女人天生喜歡打扮,這點檸檬也不例外,馬上就被眼前的各色衣服給花了眼,走馬觀花似的看了兩圈,也沒有主意。因為款式確實太多了,有武者勁裝,皮衣皮褲,袒胸露背,看上去甚是乾脆;有歌姬舞服,長裙、短裙、絲質、綢緞不一而足;有女者夜行衣,通體黝黑,一點兒光彩也沒有···還有內衣、鞋襪應有盡有。檸檬回想自己在煙雨樓時的衣著打扮,不是侍從的,就是歌姬的,內心裡很是牴觸,不知現在的自己穿哪一樣好。想不明白先不想,檸檬看了看懷中的嫣兒,對婦人說道“有沒有適合五六個月大嬰兒的衣物?”

婦人看著檸檬懷中的嬰兒,應道“有,肯定有,來這邊看”。

檸檬走進一看,看起來不多,也有幾十種款式,想了想說道“這裡白色、粉色這些淺色的衣裳,適合六個月到兩週歲左右的,從裡到外,有的,都要了吧,再來一捆純白的棉布。”說完扭頭看著冰靈。

冰靈會意,中氣十足地說道“是的,都要了”。

聽到兩位散客,如此大方,婦人笑逐顏開“好好,好,我這就給兩位準備去。”

看著婦人去收拾,檸檬這才認真挑了起來,這裡走走,那裡瞧瞧,卻始終沒有中意的樣式。沒來由地,檸檬突然想起了先知在福澤神威殿裡給自己講經說道時的場景。先知一身白色的絲質麻衣,有時兒品茗、有時兒舞劍、有時兒撫琴,亦或是閒來無事問青山,幾十萬年未曾有變,似乎都是這一身垂感十足的白色絲質麻衣。以前檸檬在福澤神威殿中見到先知未曾察覺,現在想來還真是如此,不知穿什麼好,那就照著先知的衣服款式穿吧,也是對先知的一種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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