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粥老翁 土雞瓦狗

小說:落雨涼風 作者:金鉤金笛

此時冰靈雙手托腮,還在桌前傻傻地呆,而檸檬抱著嫣兒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河水,河面上的船兒往來穿梭。河兩岸,人們各自忙碌著自己的營生,這俗世平凡的場面讓檸檬倍感恬靜,偶爾的微風帶起檸檬如絲般的梢,逗得嫣兒不停地用雙手擺弄這些飛起的絲,歡快得很。

檸檬很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光,享受這難得的煙火氣息,暫時將煩惱拋到腦後。檸檬懷裡的嫣兒已經睡著了,檸檬靜靜地待著,不做他想。奈何屋外的敲門聲響起,檸檬本不想搭理,可敲門人感覺極有禮貌,不急不緩,每隔片刻又敲幾下門,大有不開門就不走的意思。檸檬感受到敲門人的執著,搖搖頭,將嫣兒抱起在床上安頓好。

輕輕開啟門,檸檬看見一個白蒼蒼的老翁持杖而立,正要開口詢問,老翁當先開口道“姑娘,打擾了,老朽路經燕嶺山脈,不得以暫住嶺南城中,偶染寒疾,食之無味,早上得聞姑娘一手廚藝精妙不凡,不知能否為老朽做一碗清粥,讓老朽可以開胃,早日康復,望姑娘肯”。說完,老翁不待檸檬說話便作揖行禮。

檸檬天性率直,不久前痛失親人,對這位執禮老翁的懇求自是不會拒絕,正要開口應承。誰知冰靈從身後竄出來朝老翁做了鬼臉,調笑道“好一個厚臉皮的老頭,看你穿扮的似模似樣,怎麼好意思來敲門討吃的。”

老翁看到冰靈的調笑,也不氣惱,反而開懷一笑道“呵呵,小姑娘說得極是,只是老朽年邁,身體贏弱,又有急事在身,兩三日後就要動身,這一路並不太平,總是吃之無味,擔心未達目的地,便已客死在這荒郊野外。老朽身死確無礙,只是···”說到這裡,老翁神色暗淡,轉身要走。

檸檬連忙阻攔道“老丈莫走,一碗清粥,小女子還做得,恰巧我也要為我的小妹準備午飯,一併做一些給你可好?”說完,檸檬回頭瞪了冰靈一眼,冰靈一下子就老實了,像是做錯事的小鬼頭,吐了吐舌頭,站在檸檬身後不敢再言語。

老翁聽到檸檬應允,自是歡喜,就要鞠躬行禮。檸檬連忙阻止,扶起老翁道“老丈切莫客氣,希望小女子一碗清粥,可以幫到你。不知道老丈住在那一間?小女子做好給你送去。”

老翁見檸檬如此通情達理,高興道“老朽就住在二層,右手第二間便是,有勞姑娘了。”說完,就告辭回屋。檸檬見老翁離開,吩咐冰靈照看好嫣兒,繼續抄寫千字文,而自己則前往廚房料理午飯事宜。

溪水潺潺,小溪邊,一處隱蔽的灌木叢中,秦久鳴飢腸轆轆地看著眼前幾隻已經烤地半熟的溪魚,不停地咽口水,嘀咕道“他丫丫的,折騰兩三個時辰才把火點著了,勞什子的,這往後可怎麼辦才好,眼下身體虛弱,在這荒郊野外又不會任何武力,眼下吃飽了,下頓又沒有著落了,難道要先在這小溪邊找個地方穴居起來,先把自己養胖了不成?我暈,這也太淒涼了吧。”想到這裡,秦久鳴貌似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自己死裡逃生,重傷未愈,況且自己一個凡人稍有不慎就會變成一堆白骨,那就真的再也見不到爹孃和其他至親了。

秦久鳴深知此時的自己虛弱得很,凡事不可莽撞,活命要緊,嘀咕歸嘀咕,手裡可沒閒著,不停地翻著魚。不稍多時,溪魚烤熟,出陣陣肉香。秦久鳴不暇他顧,用嘴使勁吹了下,用手就剝起魚肉,吃了起來,吃得叫一個起勁。幾條魚下肚,秦久鳴一點兒飽的感覺都沒有,又來到不遠處的淺灘,把新上鉤的幾條魚捉來烤,又吃了幾隻魚後,還是沒有飽的感覺。秦久鳴坐在火堆旁邊摸著肚子,自言自語起來“暈死了,這樣吃下去,還沒吃飽又餓了,一天到晚抓魚吃魚就好了,還要防著野獸,日子一長還真的要變成野人了啊。現在得想想辦法怎麼讓自己吃飽,找個地方安頓起來才行,天一黑,野獸出沒,就算自己有聰明才智,也抵不過那些道元、靈元境界的魔獸。”說到這裡,秦久鳴有了不算主意的主意,從找來的乾柴堆裡找了一根還算筆直的樹枝,來到溪邊的岩石旁,將樹枝的一頭放在岩石上磨尖,準備弄個二三十條魚,一次吃個飽。

秦久鳴自知自己的斤兩,自己之所以可以獨自一人穿過幾百里的燕嶺山脈,是因為仇家的保護,那幾個傻大個雖說奇蠢無比,但是身手確實了得,好幾次都險險救了自己的小命,要不是他們幾個,恐怕自己早已喪生。自己的身手在普通人當中也算是高手了,但是在入道之人的眼中就是三歲毛孩過家家,不值一提。秦久鳴想到這裡不自覺地加快了度,自己孤家寡人,沒有隨從,沒人守護,跟在悅動城相比,此時的自己就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如是想著,有了些氣力的秦久鳴更加賣力,不一會兒就在淺灘前的溪水裡捉了二十幾條大小不一的魚。

這一次,秦久鳴沒有客氣,升起大火,幾條魚一起烤,可勁地吃。二十幾條魚下肚,秦久鳴總算打了個飽嗝,用手擦了擦滿嘴的魚油,撲滅了火堆,收拾好木炭,這才留心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原來這不大的淺灘不僅可供人透過,而且不影響水勢,是人工開鑿的一坐小橋,這樣看來,這裡一定會再有人經過。之前帶著幾個傻大個一通亂跑,自己也迷失了方向,現在自己守在附近,等恢復了元氣,休息些日子把自己養胖,再想辦法才好。先沿著溪兩岸找找,看看有沒有可供人休息的洞穴。

說來真巧,離淺灘不遠處,秦久鳴就現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洞穴,還在洞穴中找到了一些簡陋的生活所需和幾件還算立整的衣服。秦久鳴喜出望外,細想來這裡應該是某處官道了,被開闢出來用作行軍趕路小憩之用,如此看來這裡暫時是安全的。秦久鳴不做他想,倒在一個不大洞穴的簡易床板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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