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看著大師哥現在的樣子,面色悲涼道“一路上大師哥都這樣,不吃也不喝,連治傷的丹藥也不吃!這樣下去怎麼好?”
阿美又轉頭對大師姐阿嬌,乞求道“大師姐,你勸勸大師哥吧。這樣下去,大師哥不會病死,也餓死,渴死了!”
阿嬌扭過頭看了一眼達哇,心中無名地煩躁起來,大師哥變成這樣子,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原來她只是有些失望,自己心目中的強者,自小就喜歡的男神,輕易地敗給了一個毫無名氣的傢伙。但畢竟勝敗乃兵家常事,來日重整旗鼓,奮圖強,再遇到對方,將其打敗便好。到時候,大師哥依然是自己的大師哥,還是那個長相俊朗的強者,她還是將大師哥視為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令阿嬌沒想到的是,大師哥只是敗了一次,僅僅就一次,就變成了現如今這副完全喪失鬥志的模樣,就像是一把爛泥一樣,攤在擔架上。昔日裡那個長相俊朗,自信滿滿的大師哥徹底不見了。
這時候,阿嬌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會把大師哥當成自己的心儀物件?甚至有些惱怒,惱怒阿美當時為什麼要帶上大師哥?當時,阿美要是隻帶上師姐妹幾個,直接丟下大師哥,讓大師哥在那裡自生自滅不是更好?說不定,自己前腳剛走,奴兒干的羅布贊就把達哇砸碎了,豈不是一別兩寬?這樣,大師哥英勇地戰死,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依然是那麼偉岸,那麼美好!現在,也不用這麼煩躁了!
“大師姐,大師姐?”阿美看見大師姐好像沒聽見自己說話一樣,又擔心道“大師姐,你肩上的傷,還疼嗎?我給你看看吧?”
“阿美,你再給我上點藥,重新包紮一下吧。”阿嬌扭過頭去,不再看大師哥。
“好。”阿美細心地給大師姐換藥,又問道“大師哥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辦?這樣下去,大師哥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阿嬌眉頭一皺,心想道“阿美天性善良,始終希望大師哥可以早點康復。自己作為大師姐,平日裡和達哇最是親近。現在再不想點辦法,或者做點什麼?任由達哇這麼爛泥一般,恐怕幾個師妹會心生嫌隙,認為自己天性涼薄。將來自己在她們心中的地位一定會動搖,威信也必然大打折扣!”
雖然阿嬌厭惡,但是她還是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心意,只是不得不說道“大師哥此次遭逢初敗,想必對他的打擊巨大。我們雖從小與大師哥一起長大,但對大師哥最為了解的,還是師傅。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回到塔格,讓師傅好好勸慰一下大師哥吧。”
“可是···”阿美還想說點什麼。
阿嬌立刻打斷道“抓緊時間休息一會,我們立刻趕路吧。”
上京城,齊王府,師爺規規矩矩地站在書房中。
齊王心情不錯,在案前龍飛鳳舞地練著書法。許久後,齊王有意無意地問道“出城的客卿可有訊息傳回來?”
“稟王爺,交辦的事情還算順利,已經有幾個車隊在回來上京的路上了。”師爺答道。
“哦,這事倒辦得不錯。”齊王臉上出現笑意,又問道“晉王那邊呢?什麼動靜?”
“晉王近來深居簡出,下朝後並沒有多與哪位大人親近。而與晉王相熟的幾個大人派出的車馬,多在我們齊王府諸位客卿後面趕路,一直沒有什麼收穫。”師爺恭敬地回答。
齊王輕笑道“連那個越州的李巖也沒有動靜嗎?他沒有多往晉王府走動?”
師爺一臉納悶,說道“這個李大學士,著實令小人不解。”
“此話怎講?”齊王問道。
“小人派人一直監視著這個李巖,對他的行蹤也算了如指掌。只是瞭解越多,就越是不解。”師爺頓了頓,又說道“李巖自來到上京城後,就一直呆在晉王所送的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當時府中連一個婢女都沒有,他自己上街,買菜買米,生火做飯。然後晉王派人接李巖上朝面聖,之後李巖第二夜獨自到了一次晉王府,不過須臾的時間,從晉王府領回去一個丫頭。然後,第二日這個丫頭哭哭啼啼的,就從李巖的府中跑了出來。”
“竟有這事?”齊王很驚訝。
“確有其事。當日李巖便從晉王所送的宅院中搬了出來,住進了驛館。之後李巖除了上朝之外,便沒有再拜見過晉王。更為蹊蹺的是,李巖領了第一個月的俸祿,又從驛館中搬了出來,獨自買了一個小宅院,又隨便拖人從秦淮河的花樓裡,贖了兩個丫頭。自此後,李巖既不與晉王聯絡,也不跟朝中百官走動,除了上朝,就在自己的院裡廝混。李巖像是就此避世一般,把自己關了起來。”師爺奇怪道。
齊王質疑道“你怎知李巖下了朝,就在自己的院裡廝混?為何不是掩人耳目?”
師爺小心地說道“因為那兩個丫頭,是小人暗中送進李巖府中的。連李巖府裡的護院、老媽子也都是這兩個丫頭給安排的。”
“哦,那就有趣了。”齊王意味深長地繼續說道“多加留意這個李巖,也許將來有妙用也說不定。”
“是。”師爺恭敬地說道。
燕嶺山脈。
喜明躲在大樹後不敢出聲,卻把自家公子給檸檬送禮物的橋段,看得真真得,心裡大呼“還說不是?我說得沒錯!公子定是對那個檸檬動了心,否則又怎會從嶺南城,一路追到這裡!不過,這個檸檬當真有些與眾不同,公子動了情也情有可原。”
遠處,除了清無涯像沒事人一般,檸檬等人均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自然也無心欣賞風景,一群人悶悶地乾等著。
突然間,清無涯玩笑一般地說道“來了。”
“什麼來了?”檸檬問道。
清無涯也不多話,只說“你們等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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