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襲而來的混沌(1 / 2)

“嗯哼,雪諾。”她輕聲呼喚著自己的名字,心中的感覺是如此溫暖。

幽靜的花朵散著藍紫色的清香,綠色的植被在峭壁上蔓延生長,無數由純粹魔力形成的白色光點宛如雪花,在半空中隨著空氣的流淌緩緩飄動,它們聚集起來的渺小光芒,照亮了整個昏暗的地底世界。

雪諾感覺到臉頰上傳來一陣柔軟又冰冷的觸感,有什麼人在用臉頰蹭著自己。雪諾想看清楚那究竟是誰,眼睛卻始終無法睜開。

自己彷彿變成了一個新手的嬰兒,脆弱的只能被人擁抱在懷中,既無法聲也不能開口講話,身體所能感受到的……永遠都只有過了頭的悶熱感。

“雪諾,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母親我哦,不然的話我會很寂寞的。”她接著說。話語中帶著心中的願望和些許的悲涼。“一定……要永遠的陪伴在我的身邊……”

“母親?”雪諾疑問道。

然而回應自己的……只有越加變強的寒冷感,以及令人厭惡到甚至想要嘔吐的混沌氣息。

“啊,你說什麼呢?!”羅芬戴爾大喊道。她的聲音將雪諾拉回了現實。

雪諾張開雙眼猛地從草地上驚起,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上了一條毛毯,身旁用來取暖的篝火也早已熄滅。

“浪人先生……”

安婭站在一旁轉過了身看向自己,手中緊緊握著聖職者獨有的白石錫杖,蔚藍色的眼睛正因畏懼而顫抖。

浪人看到她的這種眼神的次數並不少,但安婭這次的恐懼跟以往都不同,那並非是因畏懼死神所產生的恐懼,而是內心中的靈魂正在止不住地出悲鳴。

浪人順著安婭的目光轉頭看去,那平原的遠方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布,無論是天空中的銀河還是腳下的大地,除了純粹的黑暗以外,雪諾三人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隱藏在其中,而且這股黑暗還正在向這邊緩緩襲來,目標很明顯就是他們。但雖然它們遮掩住了自己的真面目,這氣息令人厭惡的程度是無法替代的,雪諾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混沌嗎……”

“你清楚這是什麼嗎,魔獸?”羅芬戴爾問。她雖然沒有雪諾那般的敏銳感知,和身為聖職者安婭的神性,但也能清楚體會到那股黑暗到底有多麼危險。自己光是站在這裡進行呼吸,都會感覺身體莫名地變沉重了幾分。

“是比那還要更糟糕的東西,準備好篝火與武器。”浪人說著,重新戴上了頭盔,然後隨手丟出了腰間的一把短劍,給手無寸鐵的羅芬戴爾防身。“不妙的數量……”

敵人的種族和具體數量一概不明,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肯定相當多。

“怎麼辦,要戰鬥嗎?”安婭戰戰慄慄地問。她雖然很害怕,但是深吸了幾口氣穩住自己的呼吸。如果浪人說是要戰鬥的話,那麼她肯定也會用出自己最好的狀態。

“我們對敵人的情報一無所知,正面交戰的話無異於送死……準備好馬匹。”浪人說。他這次決定轉身逃跑,面對那種未知正體的怪物,就算自己變成蛇去戰鬥,也只會預料到一個被完全吞噬的結局。

“我睡了多久?”

“嗯……應該有倆小時吧,我也是剛被羅芬戴爾小姐給叫起來的。”安婭答。

三人之中總得有一個保持清醒來守夜,這種工作平時都是由浪人來完成的,但這次他卻是最先睡著的一個。而安婭平時也並不擅長熬夜,於是守夜的任務就落到了羅芬戴爾的身上。

“是她嗎……”浪人望著羅芬戴爾輕聲說。

他並不信任羅芬戴爾,就算自己再入睡的時候,胸口被捅了一劍,浪人也完全不會感到吃驚。但是自己如今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不可否認浪人對她有了些改觀。

“全進入森林,樹林會成為我們的盾牌,一刻也不要大意。”

浪人說著騎上了馬,羅芬戴爾和安婭同時也乘上了另一匹。三人朝著最近的東邊森林飛馳,在黑暗徹底籠罩平原之前躲了進去。

然而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不會喜歡讓手中的獵物就這麼逃掉。更何況她現在已經飢餓的快要瘋掉了,不斷出悽慘哀嚎的肚子,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掉,任何一顆還在跳動的鮮活心臟。

黑暗加快了侵蝕世界的度,很快地便拉短了不少與逃跑獵物們的距離。但凡是被它接觸到的東西,無論身形還是氣息,都永遠地迷失在了黑暗裡。

“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種類的怪物?”羅芬戴爾回過頭問。她親眼見證著,森林和星空都漸漸地被黑暗所吞噬,耳邊還會時不時響起一些野獸的悽慘叫聲,彷彿是世界的末日降臨了一般。

“別回頭,看著前面的路!”浪人頭也不回地說。森林間的道路漆黑無比,三人完全是在憑感覺摸黑前進,必須得給這片森林帶來一點光明。

這麼想著的浪人,將手伸入了背後的腰包,從中摸索著拿出了一張被牢牢捲起的羊皮紙。

火焰卷軸,價格昂貴的魔法道具。用融化了的魔核與魔法師的魔力製成,雖然有著不少的威力,但實際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卻很少,所以一般不會有冒險者去買這種東西。而且就算真的有值得它被使用的敵人出現,一般也不會有人那麼大度願意浪費自己的錢財,去擊殺一個所有人平分報酬的魔獸。

然而浪人並不在意這點,只要能將敵人與魔獸殺死,其他的怎麼樣都好。

撕扯開帶子攤開卷軸,濃厚的火焰氣息瞬間撲面而來,羊皮紙的正面上寫滿了鮮紅亮的咒語。浪人脫下了自己的右手套,露出了他那隻面板過於慘白的手掌。只要將自身的血液滴在上面就好,那樣的話在一段時間內,就可以建立起卷軸的魔力,與自己意識的連線。

浪人用頭盔尖銳的凌邊割破了手指,滴答的一聲鮮血染紅了羊皮紙,卷軸上的鮮紅文字便開始亮,以血滴為原料的火焰在燃燒,浪人立刻鬆開了握住卷軸的手。

“浪人先生,那個是?!”安婭驚慌失措地問。上次浪人使用這個卷軸,結果焚燬了甚至無法估量具體面積的大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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