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
清亮的呼喊聲在懸崖上的公寓內傳播,房子前被精心修剪好的庭院春意昂揚。熱情的女僕在這裡種上了一些鮮花,也許在過一段時間就能看到他們盛放時的樣子了。
“青羽,你在哪?”
穿著一身白色的便服諾亞行走在走廊上,疏散的黑批落在肩膀上,不知不覺間已經變長了許多。他呼喊青羽的名字在公寓裡尋找著她,諾亞已經習慣適應了在這裡的生活。從安妮的城堡回來後他就一直待在這裡,像是逃避般地躲進了這棟蘭蒂斯給他建造的房子。或許只有和青羽還有孩子們的相處,才能讓他暫時忘記城內過去所生的一切。
來到走廊上的其中一處房間,諾亞轉過頭終於現了青羽站在陽臺上的背影。她穿著一身被修剪過的大號女僕服,手臂上的那對巨大的青色翅膀展露在外面。
“青羽,你幹什麼呢?”
一邊說著諾亞走到了青羽的旁邊,兩人一高一矮的身影站在陽臺上,背影看上去不由得有些滑稽。
“……”
青羽沉默著沒有回答諾亞的呼喊,只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她隱藏在劉海下的眼睛在注視著遠處的一些東西,專心到以至於讓她意識到,卻刻意無視了身旁的諾亞。
“怎麼了?”
“主人,那裡……”
青羽說著伸出手指指向了前方的某處,諾亞疑惑地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艾爾因洛特的全貌在這裡一覽無遺,諾亞眯起眼睛注視著那建立在一面鏡子上的城市。搖晃的巨鍾出了厚重的聲響,人群嘈雜的聲音漸漸從遠方傳來。
“咚——————咚——————”
“依安殿下!!!依安殿下!!!依安殿下!!!”
無數的人流從西方的街道逐步湧進,他們褐色的身影無窮無盡,就像剛流進河水的泥地,反動派的身影占據了城市街道上空出來的每一處。
“什麼鬼……”
身處在城市的中央,齊歐望著前方不斷向中心聚集的人群。在他身邊的守衛隊士兵們已經集合完畢,身上的盔甲形成了像一道牆壁般的防線。多虧了來自鐘聲的及時預警,齊歐在反動派繼續向城市深處推進前,把他們阻擋在了此處……至少暫時是這樣。
“所有人!準備戰鬥!”
一聲令下士兵們各自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所有人都已經緊張地開始流汗。反動派最前排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密集的數百人來勢兇猛。突然之間事態的展就有了改變,回想起來在半個小時之前齊歐還很悠閒來著,直到查理德渾身是血的闖進門來之前。
“那傢伙……現在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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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傢伙是什麼人?!”
炙熱的陽光在水面上浮現倒影,面向明亮海洋的鐘樓陽臺,叢這裡望去可以看到城堡的側面,幾乎是全城的最高的地方。
陽臺兩邊白色的窗簾被微風吹起,空曠的房間裡有一張圓桌,和兩張塞滿柔軟羽毛的椅子。桌子上放著一盤豪華的點心,漂亮的茶壺跟兩個茶杯。四周的牆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藝術畫作。
藍禮站在陽臺上遙望著城市的深處,就連這裡也可以清楚地聽到,那些來自反動派們所出的吶喊聲音。
“嗯……看那個褐色的斗篷,大概是反動派的人吧。”
放下喝了一半的紅茶杯子,瑪格麗穿著一身鮮紅色的精神裙子從椅子上慢慢起身。舉著張開的扇子半遮擋著臉,也隨著藍禮的視線開始望去。
現在的瑪格麗看起來比之前的一段時間好多了,她臉上的疲勞已經徹底煙消雲散,又變回了最開始那幅高貴的優雅模樣。
但現在恰好隨之相反的藍禮臉色就要難看多了,城市內出現的反動派其規模與人數要出他的想象。藍禮本以為反動派只是少數人組成團體,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反動派?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多人?”
“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本來就是由西城難民組成的團體,西城還在重建的現在,那些人目前都無家可歸了,會出現這麼多人其實也是當然的。”
“可惡,不管了。先必須得將他們壓制下來,這麼亂來可能又會生一次那晚的災難。讓你的次子團和我計程車兵們匯合,順便在寫封信給安妮,我們恐怕得聯手應對這幫人了。”
藍禮說著神情慌忙地轉身準備離去,因為反動派的進攻,從而受害最多的人毫無疑問會是他。直到現在人們也還認為那晚黑衣的事是由他所為,而反動派當前最要的報復物件毫無疑問也是藍禮。所以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爭奪權力了,當務之急是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確保不會被突然衝進屋的反動派們給活寡分屍。
“知道了……佈雷。”
瑪格麗揚聲叫到站在門外等候的管家,佈雷聞言便直接開啟門走進了屋內。藍禮經過他的身旁抬頭撇了一眼便準備離開,瑪格麗此時卻對佈雷示意般地點了下頭。
“遵命,小姐。”
“呃!”
佈雷隨即抬起手用力揮下,背對著他的藍禮脆弱的脖子受到攻擊,直接休克地昏趴倒在了地上。
“哦呀,這不會給他留下傷疤之類的吧?”
瑪格麗說著走過來俯下身望著地板上爬著的藍禮,看自己親哥哥被打暈的機會可不多得。
“請放心,最多也就是會頭痛個幾天而已。”
“那就好,雖然笨了點但至少還有張臉能看。”
瑪格麗望著藍禮自內心的輕笑了兩聲,但之後的心裡卻也感覺到了些許的可悲。不管怎麼說,他直到剛才為止還是相信自己的。雖然能被允許和佐蘭結婚正是瑪格麗想要的,但直接和佐蘭其本人達成的協議,可要遠比來自藍禮的許諾實際多。
“雖然辜負你對我的信任有些過意不去,但我相信你會原諒自己至親妹妹的,對吧?”
望著悲哀的嘆息了一聲,瑪格麗轉身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她打算在一切事情結束前都待在這裡,與此同時藍禮也被佈雷輕鬆扛上了肩膀。
“寫信告訴他手下的薩拉,藍禮現有的所有士兵都必須臣服於我們的兄長依安-提利爾。如果她敢拒絕,那麼就這輩子都別想見到藍禮了。然後……”
瑪格麗望著陽臺外城市喧囂的景色,眼神和眉頭也不經變得嚴肅了起來。
“告訴次子團的三位隊長,讓他們與依安的反動派匯合,然後全權聽從他和佐蘭的指揮與調遣。”
“遵命,瑪格麗小姐。”
佈雷點頭答應隨後便轉身扛著藍禮離去了,在完成瑪格麗交代給他的事情之前。佈雷得先找一個不會被人現的地方,將藍禮在這個世界上給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