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貓頭鷹散著光芒的綠色眼睛,倒映出了現在叢林中的場景,它站在樹杈上9o°的扭動腦袋,靜靜觀望在黑夜月光下所站立的人們。
“呃!”
用力拔出插在賞金獵人胸口上的匕,前一秒斷了氣的屍體倒在草地上。男人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牛仔帽,重新遮擋住了他那灰色的雜亂卷。一身純黑色的風衣裝扮,如若不是月光的照耀甚至無法看清他的身影。臉上所帶著的面罩只露出了一雙棕色的眼睛,深邃的目光讓人猜不透在想些什麼。
灰的男人低下頭望著躺倒在地上的安妮,安妮也同時表情充滿困惑地在注視著他。熒綠色的晶瑩瞳孔以及那同色的漂亮長,這些所令人熟悉的懷念特徵,讓男人不經想起了過去的一段時光。
“你……你這傢伙!”
賞金獵人中剩下的最後一人,突然聲打斷了男人的思緒。他手中緊握著粗暴但仍然鋒利的短劍,兩名同伴突然的死去讓他感到驚慌。自己現在為什麼還會活著,這完全取決於那個男人的心情。
“我姑且問一句……你們應該沒把安妮在這裡的訊息告訴其他人吧?”
灰的男人望著賞金獵人開口詢問,雖然像他們這種以懸賞為生的傢伙,一般是不可能把獵物的情報給洩露出去的,但這也算是為了以防萬一。
“放、放了我!我可以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所問非所答啊,我對你們的那幾枚銅幣可沒興趣。”
“嘖!”
賞金獵人聞言露出了一生最難看的表情,他知道男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樣的話如此還不如選擇拼一拼。
“!”
快將倒下的安妮從草地上抓起,獵人粗壯的胳膊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嘴裡被塞上布條感到呼吸困難的安妮,逐漸開始連臉色都變得青。
“你也是因為懸賞而來的吧……這樣的話就放過我,不然大家就都白跑這一趟了!”
“……”
男人望著被挾持住的安妮眼神逐漸變得犀利,但獵人的威脅也絕對不是虛張聲勢。像他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傢伙,在最後關頭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好吧,你贏了。”
收起手中散著寒芒的匕重新放回風衣的內部,男人妥協地站在原地抓了抓自己的灰色卷。口中所出的聲音聽上去也不在那麼詭異陰森,而是轉變成了正常略顯蒼老的大叔聲音。
“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
男人張開雙手向獵人示意友好,兩手空空的他並沒有拿著任何武器,這讓感覺慌張到流汗的獵人逐漸變得安心。但是精神緊張的他所沒有注意到的是……一道縹緲虛幻的黯淡黑影,正從男人的褲腳慢慢流露到了草地之上。
“你先放了那位小姐吧?她看上去都快要窒息了,你也不想事情變得這麼糟糕吧?”
男人展露出自己空著的雙手安撫獵人,他慢慢地一步步後退表示自己沒有敵意。獵人見狀不經低頭看了眼被自己所挾持的安妮,自己幾乎已經快要扭斷她脆弱的脖子。但他還是不敢就這麼輕易將安妮放開,這可是自己生命唯一的保障。
“你要是在攻過來怎麼辦?”
“看看我,我可是正在慢慢後退。你只要把她放在身邊,就算我在攻過去你也是有時間重新挾持她的。”
“……好吧。”
獵人看著不斷後退的男人點頭答應,他慢慢地鬆開手臂將安妮放下。安妮便跪倒在地上出了痛苦的呻吟,但獵人為了保險還是將短劍抵在了安妮的脖子上,眼都不敢眨的緊盯著前方的男人。
“你想做什麼交易?!”
“……”
見到安妮被鬆開男人也放下了手,但他並沒有回應獵人的疑問,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觀望。而遲遲得不到回應的獵人則感到焦急,他迫切的想要一個能讓自己活命的方案,每一次的呼吸聲都充斥著無比的慌亂。也許是太過緊張的原因,獵人甚至感覺後背有一種莫名的寒冷感。
然而……可惜那並不但只是一種感覺。
一道擁有著人形外觀的虛幻影子,它就像一陣有著不同顏色的微風,靜悄悄地不知何時來到了獵人的身後。既無法被人所察覺也無法被感知,只不過是一道單純由黑暗魔力所形成的物體。不過它並非是一種邪惡的產物……影子的所作所為要取決於它主人的意念。
“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身後寒冷感的越加強烈讓獵人變得激動,他衝著前方視線內的男人憤怒大喊,可是此刻真正的靈魂已經並不在那裡。
“我想……要你的靈魂。”
陰森的滲人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在獵人回過頭的一瞬間瞳孔便瞬間放大。影子的黑手穿過了肉體與皮甲,憑空捏住了他正在跳動著的心臟。
“……嗚!”
從未體驗過得致命感覺讓人窒息,擁有著人形的幻影正注視著自己。獵人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無比虛幻的形態讓人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但緊握著自己心臟的那隻黑手卻又感覺如此冰冷真實。
“你本可以不用如此痛苦的死去……只要你能乖乖的閉上眼睛。”
縹緲的幻影在說話,它微微扭動著獵人體內的心臟。獵人承受不住這種感覺,他無力又恐懼地跪倒在了地上,但幻影的鑽入他體內的黑手卻從未鬆開。
“求你……”
獵人下跪抬頭望著幻影請求,這是他用盡喉嚨中最後的空氣所說出的詞語。然而幻影的樣子很明顯不是人類,所以它也不會去體諒人類的懦弱和仁慈。
“……不。”
乾脆清楚的聲音跟以往的陰森不同,幻影突然像人類一般輕輕地搖了搖頭,同時也加重了捏住獵人心臟的手掌力道。
“……!!!”
伴隨著獵人不出聲的無比痛苦表情,他的胸膛內響起了砰的一聲,隨後口中便吐出了大量的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