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雨水又下大了幾倍,羅夏乘著獅鷲在烏雲的陰霾下飛翔。他來到了這片看似寂靜的森林上空,但那些被推倒壓扁的樹木,還有這股連捂住鼻子都擋不住的混沌氣息,都證明了這裡前不久剛生過一場惡戰。
“好濃厚的氣息......”
羅夏輕拍脖頸驅使著獅鷲,飛向魔力最混亂的一處平原。
他逗留在上方垂下頭看去,邱林正靜靜地待在那裡,長槍刺穿了他自己的嘴巴。
銀幣項鍊被鮮血染紅失去了光澤,整個人杵在地上抬頭仰望著天空,彷彿早就知道羅夏會來,用一雙暗淡的眼睛與其默默對視。
羅夏一言不,獅鷲又揮動翅膀來到了另一處。某顆樹蔭下什麼人都不存在,只有一灘血跡和零散的衣物,還有那枚象徵著傭兵身份的銀幣項鍊。
“......”
羅夏的表情很冷靜,跟剛才看上去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他不展露出半點的憤怒和悲傷,只是習慣了的無可奈何。
胯下的獅鷲突然尖叫一聲,打破了羅夏的沉默,它看向遠方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麼。
“南方嗎......追上去。”他淡淡地說。
全身覆蓋著白甲的巨人在樹林裡奔跑,肩膀上的貌美惡魔則懷抱著諾亞,用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它們走到哪裡,天空中的烏雲就跟隨到哪裡,黑色的雨水常伴在身邊。
“要怎樣把你囚禁住呢......”惡魔有些小困擾地說。“每隔十分鐘左右就殺一次?”
這是個可行的辦法,但感覺會耗費上不少的精力與時間。姑且是想把諾亞當做食量留下的,有了他這個補充魔力的工具,製造同族的工作會輕鬆不少。
惡魔正這麼想著,突然感應到身後天空傳來的異樣。她回過頭,現是獅鷲正在朝這邊飛來,度極快彷彿是在衝鋒。
“又來啊,我已經不在需要你們來填肚子了吶。”
惡魔厭煩地眯起了眼睛,換做平時她並不會挑食,但現在有了諾亞這個正餐以後,其他的甜點就都不再重要了。
“降低高度,與它保持平行。”
羅夏說著從獅鷲背上站了起來,在緩緩降低高度靠近的同時,也拔出了自己身後的兩把長劍。
黑白兩色各自不同顏色的劍身,簡直就跟羅夏的碎一樣。與普通的單手劍不同,這兩把長劍為了降低重量取消了劍柄,筆直的劍身唯獨劍鋒顯得略微彎曲,減少了直刺的威力,只為揮砍這一動作而增加了度。
獅鷲從巨人的身後緩緩靠近,惡魔已經注意到了羅夏,但卻沒有轉過身進行攻擊。
“風之翔翼。”
羅夏的全身閃起了熒綠色的光芒,他的身體變得宛如羽毛般輕易,度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二十米,十米,五米,獅鷲與巨人彼此間離得越來越近。羅夏穩健地站在獅鷲的背上,右手反握住白身的長劍,銳利的眼神緊盯著巨人的背影。
它踏出了新的一步,巨大的身體僵直了不到半秒,巨人突然的轉過身揮出一拳。暴躁的狂風直面襲來,獅鷲上的羅夏瞬間衝出。
“焰刃!”
雙手的長劍猛地燃起火焰,羅夏在半空中轉動著身體,閃爍的寒芒削減著巨人手臂上的每一塊肉。他的度實在太快,已經突襲到了巨人的臉上。
最為脆弱的兩眼瞬間一黑,不自覺地把身體往後仰去,羅夏把燃燒的雙劍從眼球中拔出,巨人沒有哪怕一秒的時間做出反應。
“什麼?!”
肩膀上的惡魔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與羅夏勉強地只對視了一瞬,周圍時間的流動變得極緩慢,簡直就跟靜止了一樣。
巨人後仰著身體不穩地退後了半步,羅夏一腳踏著它的鼻尖再次躍起,包圍全身的風驅動著他急衝刺而下,血花從巨人的後背,小腹,膝蓋,後腿窩當中飈出,暴露在骨甲縫隙中的破綻無一倖免。
癱瘓的雙腿再也站不起來,點燃肉體的火焰阻止了再生。巨人重重地跪倒在大地上,它遍體鱗傷的身體緩緩倒下。而肩膀上的惡魔則抱著諾亞,無奈飛躍到了遠處的樹林當中。
“......這傢伙。”
才剛得到,還沒過半小時的使魔轉眼就倒下了。惡魔捕捉不到樹林之中羅夏的身影,只是耳邊響起了他不斷穿梭的風聲。
“要玩捉迷藏嗎?”
惡魔說著身體開始漸漸消逝,除了諾亞被她丟在了地上以外,這個世界便再找不到她的任何蹤跡。
“好啊,在這方面你不可能是我的對......!”
話音未落,惡魔的臉頰便被斜劈成了兩半。兩人都在不遠處的樹林後現身,惡魔終於在此刻看清了羅夏的面容,她被斬斷的眼球裡充斥著怒意。
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擊,另一把火焰長劍便刺進了惡魔的胸口,羅夏轉身抬腿將她踹飛到遠處,撞塌了一顆年邁久遠的老樹。
“你的血腥味太重了,根本藏不過風的感知。”
羅夏敏銳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但表情仍然保持著平淡的冷靜,他知道光是這些還殺不死她。
“......是風的加護嗎。”
惡魔坐在地上受傷的身體靠著樹根,火焰正在傷口中不斷燃燒著她的血液,但也只在轉眼間便熄滅癒合。
“啊......你似乎比剛才那兩個人更美味啊,我又餓了。”
惡魔嗤笑著緩緩站起身,表情看著是對羅夏起了不少興致。她出難以言喻的尖叫聲,揮舞著那雙銳利的指甲衝向羅夏,腰間後的兩根觸角也在蠢蠢欲動。
然而下一秒她便被長劍刺穿舌頭,羅夏扭身將她強釘在了地面上。惡魔在度上被單方面地完全壓制,她跟羅夏任何較量的機會都沒有。
“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