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夜色越加顯得暗淡,太陽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陰影籠罩了世界。城內的萬家燈火逐漸被點燃,暖色的光芒照亮了森林巨樹根的每一處。習以為常的繁忙一天結束了,傭兵們都需要釋放自己所積累的疲勞,而酒館永遠都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乾杯!!!”
裝滿的麥芽酒杯碰撞在一起,其中灑出了不少在桌子上,飯菜被浸溼但也沒有人去在意那些。每天這座酒館都會擠滿了人,尤其是在大量傭兵們湧入了世界樹之後。一些過往的熟客沒有了專屬的位置,只能在外排隊等候著有人空出位置。
“你們能快一點嗎?!後面還有這麼多人等著呢。”
“閉上你的嘴,混蛋。”
想要引起衝突是如此簡單,兩夥都急迫想借酒消愁的人擁擠在一起,店內的氣氛轉而從熱鬧變為了混亂。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幾乎每晚都在生,而在酒館內的某個不起眼角落,冒險者浪人,正垂著腦袋深思著一些事情。
“這位小帥哥,你還好嗎?”
“......”
浪人沒有反應,他不認為會是有人再叫自己,畢竟自己帶著頭盔。
“哦呀,難道說你睡著了嗎?”
性感的精靈美女坐在了自己身邊,她手中拿著剛喝了一半啤酒的杯子,臉上帶著紅暈的突然靠在了浪人的盔甲身上。流淌下來的淡紫色卷,搭在了他的肩膀,嫵媚的香水味蓋過了木桌的陳舊氣息。
“什麼?”浪人不耐煩地答道。
“呵呵,真是有趣的反應,你難道沒有跟女人一起喝過酒嗎?”
不經嬌媚地笑了兩聲,女人伸手想取下浪人的頭盔,卻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她毫無疑問是喝多了。
“哼哼,不用那麼緊張。只是看到你一個人寂寞嘆息的身影,不由得就想過來,和這個帥氣的小弟弟共飲一杯。”
“找別人吧,我很忙。”
“真是的,你真的沒什麼經驗吶,這麼冷淡的反應還是頭一次見,我都對你有點心動了。”
“胡言亂語,你無非就是想從我身上敲詐一筆。”浪人依舊冷淡地說。
“嗯,正確。而且也如你所見我是舞女,等那些男人全都喝醉的時候,負責跳舞給他們取樂。但是再怎麼說也有些厭煩了,才撇下工作逃到這裡來,希望能遇見一位優秀的紳士。”
女人說著笑了笑,緊緊摟住浪人的肩膀,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胸口乾杯。她把目光望向那些在酒館門口打架的粗魯男人,和一個冷淡男人的聊天,能讓她能獲得片刻的珍貴寧靜。
“你為什麼這麼消沉,是旅行過程不順利嗎?”
“……”
浪人望著這個自來熟的女人,如果不能給她一個交代,她恐怕是不會放過自己,浪人深感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被委託了麻煩的工作,不僅危險而且還無法拒絕。”
“啊,那確實會很苦惱呢。像我們這種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如果不努力的話,就會被捨棄在荒野的路邊等死。”
“……底層嗎。”
浪人聞言不經攥緊了自己的手心,曾經的他可是站在人群頂點的存在,如今卻落得躲在頭盔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下場。
每次夜間的噩夢,都毫無疑問會出現那個女人的身影。
“……是。”
索菲婭點了下頭答應道。
她流下了閃如鑽石的眼淚,泣不成聲地說出除了雪諾以外,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事實”。
“我在花園……看到了。雪諾、雪諾他用匕,刺死了雷加兄長。”
“……”
“犯……犯人!犯人雪諾!”
在不知道羅德利克大喊了多少次後,雪諾終於有了反應。他控制自己緊盯著索菲婭的雙眼,移動到了羅德利克的身上。
現在的雪諾是什麼表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許只有高臺上的羅德利克和魯文才看的出來。
“雪諾,你承認索菲婭小姐的證詞嗎?”
“……證詞?什麼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