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微笑著環視臺下眾人,提高了聲調“大家剛才都看到張先生作畫,不知道大家可有留意他的習慣性動作?”
臺下眾人搖頭,大家注意力都放在畫面上,沒有人留意張遙如何運筆。
楚翹走到張遙剛畫的那幅畫前,指著某一處說“大家仔細看看,這裡有壓筆的痕跡。”
大家睜大眼睛,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有這回事!
她又指了指其它地方“還有這裡、這裡。我剛才留意到,張先生每一筆到最後,都喜歡壓一壓筆。如果你們有錄影片的話,不妨回放一下,看我說的對不對!”
張遙的臉“唰”地白了,仔細想想,好像、似乎、確實有這個習慣!
他大聲說“這習慣怎麼了?對畫也沒有影響嘛!”
楚翹平靜地說“你的習慣真不好!顯得畫面不流暢。整幅畫都留下壓筆痕跡,畫花草還不太明顯,畫山水就是敗筆!”
張遙強詞奪理“我就喜歡畫花草,我的代表作也是花草!”
楚翹不再理他,走到那六幅畫面前,指著第一幅畫說“大家請仔細看看,這幅畫這裡、這裡、這裡都有壓筆的痕跡。”
她走到另一幅相同的畫前,指著相同的地方說“這幅畫同樣的地方也有壓筆的痕跡······
大家認真細看。
媒體把攝像機拉到近距離,有觀眾跑到前面,對著畫細看。果然,六幅畫都有明顯的壓筆痕跡,每兩幅畫相同的地方都留下相同的壓筆痕跡!
主管趁機走上臺,對著觀眾媒體朗聲說“大家都看清楚了吧,畫家的習慣很細微也很個性化,不專業根本看不出來。模仿者也不可能模仿到個人習慣。所以這六幅畫都是同一個人所作!”
張遙急得直冒冷汗,突然,他急中生智,跑到臺上對觀眾喊“那個人要模仿我,當然要每一筆都模仿得像,模仿壓筆也很正常呀,大家別被他們誤導!”
楚翹搖搖頭,鎮定地說“自然的壓筆跟前面銜接順暢,中間不會有斷筆,而模仿的壓筆中間一定會有斷筆,留下刻意的痕跡,因為模仿者會以為這是畫家故意為之,並不知道這其實是畫家本人也沒意識到的個人習慣。正如張先生剛才所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畫畫有什麼習慣!”
張遙噎住了,無言以對。
主管直視張遙“請問張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送畫來的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張遙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指使任何人送畫來。我畫了好多幅相同的畫,都賣掉了,那個人可能買了我的畫,當作自己的畫送過來展覽!”
主管冷笑一聲“請問張先生,你賣的畫都不署名嗎?還是說你賣不落款的畫給別人,好鼓勵別人署上他自己的名字?”
張遙冷汗直冒,灰溜溜奪路而逃。
寒橋畫廊沒有報警,選擇讓張遙在眾媒體面前曝光。
還有什麼比一名畫家身敗名裂更悲慘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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